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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在廚房聽到大門口宋爹開門跟人說話的聲音,依稀是在用她娘身體不好的原因在謝客。
聽了兩句,她就沒仔細聽了。
莫叔莫嬸也是累得不輕,兩個老人家腿腳疼得走路都是拖著腿的,就是沒讓人知道而已,宋小五今早一早起來就先去了他們房裡,不準讓他們下床,她過來煮了粥,拌了點冷盤,切了點鹹菜當早膳,爾後要燒幾桶開水泡湯藥,讓家裡那三個累病了的人泡身汗出來,讓他們身體好受點。
宋小五也沒去叫那幾個蘿蔔條,擼起袖子自己就幹了。
說來,她對家裡的幾個蘿蔔條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小失望的,他們中科是大喜事,但這件事就讓他們被人圍得看不見家人,可見心性有多不堅定,尤其是小四郎,母親為他累得連眼都不敢閉,他卻在操心他的同窗好友。
誠然他們還小,被突然降臨在他們身上的狂喜罩得一時迷了眼,這怪不了他們,但可能是她在他們身上用了情,就是沒有過多的期望,還是有所失望。
她希望他們更堅定清明一些。
不過也不要緊,經此一事,他們想來也會長點教訓。
宋小五把粥熬上就煮起了水,從雜屋搬裝藥的罈子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應客回身回來了的宋爹。
“爹幫你搬。”天剛亮不久,宋韌看著明顯比他還要早起多時的小娘子沉默了片刻,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罈子。
宋小五給了他,又回身搬了另一個。
父女倆走了三趟,才把她要的藥材罈子都搬到了廚房,藥材齊了後,不用宋小五說,宋爹就把碾藥材的碾船搬到了板凳前,坐在了凳子上。
宋小五遞給了他要碾碎的藥材。
“兒,”宋韌碾著麻黃,看了她一眼,道:“對不住了。”
宋小五抬頭看著他,搖了搖頭,“一家人就不說這些了,小爹,這才開始……”
她語氣平和,跟他慢慢道:“你要知道,聖上親自見他主持的恩科取的秀才,那這些人就是天子門生……”
她低頭把碾好的藥材從碾船裡細細地一勺一勺盛出來,接道:“這些天子門生是世家的,他們自有他們的安排,是投靠誰被誰所用還不一定,您呢?哥哥們呢?是投靠誰還是被誰所用,您心裡有底了嗎?符家你打算如何處之?你想過沒有,你想跟著誰幹?想過符家會對我們家怎麼個處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們家這幾個兒子的路跟你的是不是一樣?”
“從一開始就想清楚了,”這些問題只是所有問題當中的一小點問題而已,而隨之而來的變數會滋生無法問題,她小爹要是不把心先定了,結果難料。她把最後的碎末從船裡掃了出來,黑眼定定地看著他,“比以後再後悔來得強,你說,是嗎?”
話罷,二郎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拉過另一條小板凳坐到了父親和妹妹的中間,把碾船拉了過來,他大郎哥也進來了,他才道:“我想跟著爹走一條道,父子連手,比孤軍奮戰強,我想我們家小,還不緊緊連在一起的話,早晚會被打散,路闖了跟沒闖一樣,這些年爹你和娘吃的苦也白吃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大郎蹲了過來,悶聲道:“應家那邊,那個小娘子對我有意,她是個好人家的千金,應大人也是寵愛她才應了我之賭,我是想娶她,但要是……”
他咬牙,揉了揉眼睛方道:“要是不成,我,我……”
大郎說不下去了,他想娶那個小娘子得很。
宋小五靜靜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用比打小爹還重的力道打了大蘿蔔條一下,抽得大郎一時之間眼冒金星。
“你這是打算失言了?”宋小五已經知道大郎還被那個小娘子救過,那小娘子說是個膽小如鼠的小姑娘,為了救被人打得半死的大郎,變聲學了好幾個人的叫聲才把人嚇走,叫來人抬走大郎後她自己就嚇得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眼睛有問題,自此看上了他們家這被人揍得無力反手的大蘿蔔條,死活都要嫁給他。
她是應家的老來女,應家不得不給他們家這慫孩子一個機會。
現在這機會拼到了,她不過發了頓脾氣,還沒說到他這事上,他就先慫了?
“你不想娶人家也好,省得糟蹋了人家。”轉念一想,宋小五覺得人家姑娘興許可能還能嫁個更好的,他們家這心重的大蘿蔔條興許配不上那姑娘,放過人家也好。
“我想娶,妹妹,我想娶,爹,我想娶……”宋大郎被這一打,打得眼睛充血,看過妹妹又看著他爹道:“我定會跟應家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