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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難改變的就是人本身,身在周家這一攤爛泥當中,宋小五四面揮刀,大刀闊斧把自己都賭上才贏得了現今的局面,並且這局面還說不上好。
但往前能進一步就是進步了一點; 宋小五也不怕要跟燕帝鬥一輩子不得善終; 等整個皇朝穩定了,後繼有人,他們這些老的鬥死了有何惜?她要的是一個好的局面,和能改變培養下一代的時間。
“呵。”劉天師被德王妃說得連笑了好幾聲。
宋小五沒在意; 轉頭看向了湖面; “大局不是一己之力能推動的,天師大人來見我,想來心裡已有了定篤。”
她又道:“多謝對小兒的看重。”
德王妃不好說話,她就像一塊難以撼動的頑石,活得跟誰都不像; 劉天師一直琢磨不透她; 此時也難以跟上她的話; 坐著想了一陣; 在她轉頭回來時開口:“您的意思,您這幾年不會有所發動?”
宋小五看著他,深覺跟這些人說話,必須說得再明白一點; “不會,我等他,等他坐擁百萬雄師,他說何時開戰就何時開戰,我這不是折辱,他可當是長者所賜。”
燕帝的敏感和反覆無常,一介帝王的心性還不如一個堅強的女子堅定,宋小五算是領教過他的厲害了。
燕帝並不是沒有長處,但他的短處恰恰最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她說得漠然,劉天師瞥了她一眼起身躬身,“那有擾王妃娘娘,老朽告退。”
宋小五朝他點下了頭,沒有留客。
王府景緻不錯,跟一般豪門大宅的格局很不一樣,風景開闊精緻,就像仙境當中的才有的田園景象,人間難得一見,劉天師一路想著心事還張眼各處探望了一番,等走到大門頗費了一點時間。
等走到門口,忽聽有馬蹄聲急奔而來,他回頭,看到了騎在小馬駒而來的周承世子。
“你來我家?”周承勒住馬繩就從馬匹上跳了下來,門人奔過來替他牽住了馬,他則背手大步朝劉天師走來。
“見過世子。”劉天師朝他彎低下了頭,看向了他的臉。
“用過飯再走?”周承在他面前站定,揚起小手朝他一揖,留客。
他母妃說教訓人之前最好是跟人多說幾遍道理,說不過再算帳,他找過劉天師數回,劉天師以禮待之,周承沒跟劉天師對峙明白,但待客之禮是勢必要還回去的。
“謝過世子,老朽還有事要回去。”看著小友,劉天師那見過德王妃沉浮不定的心思定了些下來。
德王世子不像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王公之後,他身上有稚子的稚氣,但無天真驕氣,他不像是王公之子,但又像是他父王母妃教出來的孩子。
他其實很像德王妃,但德王妃的作派在他身上做來卻一點也不遭人心忌。
劉天師心道世子母妃不像是大燕中人,世子卻是。
“那我不留你,改日有空上門來,我叫廚房備著菜招待。”周承下課後知道他來了,就騎馬過來了,聽到他的話就提步往大門而去,送了劉天師上了馬,拱手相送。
劉天師見他有禮有節,身邊跟隨的隨從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像是對小主人的舉止習以為常,心道德王妃養個孩子養得不一般。
太不一般了,劉天師都有點想留在燕都,看著這孩子長大會成什麼樣子。
這廂劉天師一去,周承回了安福殿,先行去洗漱換了衣裳,聽隨從道母妃在常坐務公之處,父王則在書房,他提腳便去了母妃處。
宋小五正好在看大管事送上來的材料記錄,她現在身子不便,兩三天才會去家中的田地走走,但每塊田地的長勢實據都會當天經由下人報上來過眼,看到世子來了,她抬眼看著他走過來在身邊坐下,與他道:“可餓?”
“與雲鶴先生一道用了湯水才回。”教周承算經之課的先生是個病弱夫子,每頓進食不多,德王府給他專門配了調養身子的醫郎隨時跟隨,他每日少食多餐,一日五頓,周承上他的課都是按著這位先生的規律走,時常陪他這先生進食。
“那等你父王出來我們再用。”世子的老師宋小五過年那段時日做了調整,戚雲鶴之前在晏城王府,身體不宜長途跋涉,但宋小五派了人馬大費周折把人安全帶到了燕都,目前世子有兩位大師教管,武習老師則由鐵衛將軍們擔當,但宋小五想著他的兩位文師皆是他們夫妻倆在民間尋的隱世之才,還需尋一個燕都的大儒教著他點,便與他道:“可能與你商議一事?”
“可。”他母妃把記錄冊翻到最前面一頁,為跟上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