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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飽。”德王打了個嗝,連連搖頭再三拒絕。
“朕記得去年秋收,不,還不到去年,今年秋收王叔封地豐收,不止只這數千石良種罷?要知道王嬸可是朕見過的最會未雨綢繆之人,女中英傑。”
這話誇的不錯,德王矜持一笑,還是搖頭,“真沒有那麼多,要有多的,肯定給你,你也知道小王叔對你最好了。”
好個屁,一見面就睜眼說瞎話滿嘴胡言。
燕帝花了大半天請君入甕,可不是為的這兩句漂亮話來的,見王叔還是咬死了不放,他轉臉又對上了德王嬸,朝王嬸笑道:“不知王嬸可能讓出一些給朕,給天下百姓?”
又戴高帽子,也不怕沒砸死別人先把自己砸死了,德王正要再行否決,就聽德王妃道了一句:“好,一千石。”
大週一石為十公斤,一千石為一萬公斤,看著不算太多,但已佔晏地現在所餘庫存的一半。
“多謝王嬸,”燕帝馬上舉手作揖,先謝了,笑容驚喜又誠懇,“不知……”
“一千石。”宋小五打斷了他,讓他適可而止。
她紅頰被酒意染紅,但神情冰冷,眼神更如是,一點酒意也無,打斷完,朝燕帝低了低頭,“德王府謝過聖上今晚盛情款待。”
這一千石,謝了他讓她家小鬼開心一場,哪怕此時他興奮的腦袋應該又徹底冷靜了下來。
“王嬸,客氣。”燕帝掉頭,看著旁邊百無聊賴,往嘴裡拋著花生,無意插嘴他們話中的德王,總算適可而止了下來。
子時一至,內侍去喚醒了先前去睡的東宮太子世子等人過來,凌晨宮中炮仗聲四起,皇宮中所有的宮燈皆被點亮,紫禁城剎那金壁輝煌,光芒四射,光彩勝過白日,燕都百姓離得近的,皆往皇城這邊翹首相看。
大雪紛飛當中,德王抱著女兒,身邊跟著妻兒走在皇帝后面,前去正德宮後面的小祠堂,給先帝請安上香。
路半,與他共一傘蔽之的王妃伸出了手,觸碰了下他抱著女兒的手。
她的手是暖的,一直怔怔看著前方的德王回過了神,朝她笑了一下。
“有……”德王啟嘴,才知嘴有點乾澀,他舔了舔嘴唇,接道:“我有好幾年沒來過這了。”
以前他就跟皇兄住在這裡,他在正德宮學會蹣跚走路,學會認第一個字。有一段時日,他跟皇帝爭執得最厲害的那段時日,他很怕再也不能過來,夜夜做夢,夢見他皇兄咳嗽吐血,看著他的眼睛裡帶著無盡的悲意。
那段時日他很痛苦,好像無論怎麼做,無論站在那一邊,他都是負心人,不是負了小辮子,就是負了皇兄。
而他認為對皇帝的退讓都是為了還情,為了彌補,可他一退再退,卻差點把他娶回來要陪他過下半輩子的心上人逼死,德王怕了,再也沒想過以前正德宮裡的那些日子,他註定要辜負他的皇兄。
再重新站到這個地方,走在以為忘卻其實已經印在了腦海裡的路上,就跟過了幾輩子似的,恍如隔世。
好幾年沒來,就好像好幾世沒來過了,陌生又熟悉,那是他的皇兄,他的父親,他視之為根的親人。
德王說著,嘴裡發苦。
“那這次來了,就多看幾眼。”宋小五一手牽著世子,一手挽著他的手,就著宮人提著的宮燈看著白雪不斷地拍打在他臉上,看著他的眼從怔愣變得柔軟。
“誒。”德王朝她點頭。
皇帝這次識趣,上完香後出聲道:“朕在外面等你們。”
片刻後,宋小五帶了兒女出來,站在了另一邊。
“母妃。”一直安安靜靜的北晏在她懷裡叫了她一聲。
宋小五低頭,聽她小小地說了一句:“父王在哭。”
一剎那,宋小五的眼睛熱了,她摸了摸小女兒的頭,抬眼望向了雪夜。
沒有人能永遠活得完整。
另一邊,燕帝也聽到了裡面的哭聲,他忍了又忍,末了還是衝了進去,雙眼流淚,跪在趴在地上痛苦流涕的德王面前泣道:“小王叔,我們是一家人,您都不幫我,誰幫我?您就幫幫朕罷,小王叔!”
德王抬起了頭,英俊的臉上滿是淚痕,他嘆了口氣,扶上了燕帝的腿,看著面前的牌位,慢慢地站了起來。
燕帝抬頭仰脖,聽他出聲:“大侄子啊……”
“小王叔。”
“要不你以為我這些年在幹什麼呢?”德王低首,眼淚往地上一滴接一滴地滴落,“你怎麼就還是不懂啊?”
“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