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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間來說是晚了些,但宋鴻鋒從不置喙妹妹,她說什麼便是什麼,當下就安安心心地坐下來,與妹妹說起了他早早就想與她說的那些事情。
他回來後,本想去晏地一趟,但宋家在朝勢態低落,與德王府所有的交集,不過是母親掛念女兒,每年過年之前送去晏地的那幾馬車東西,他要走那一趟,不定要起風雲,一想如此只能作罷。
“我所送去的種子,妹妹栽培得如何了?辣椒,土豆,花生這些成勢如何?可有如妹妹之意?”前頭已敘完舊情,宋鴻鋒現在開始發問。
這些宋小五都是按月份,土地,施肥時間、方式等作了細緻的記錄,但皆未帶過來,所以從栽種到收穫一一道來,所說的時間頗長,還未說盡,侍女就來提醒,時間不久了。
宋鴻鋒回來後被皇帝在禮部塞了個閒職,他為禮部郎中,管著皇帝祭祀上供的供品的事,且不用管事,因他手下還有兩個幫他管理這事的人,還是宗族子弟,這宗族子弟不說也罷,身後有門府不說,下面還有十幾個幫他們跑腿的小吏……
這職位甚至無需天天點卯,只在皇帝有大祭之時去點幾天即可,宋鴻鋒無所事事,就開始跟老父親讀書,種田,他是個靜得下心的,不過兩年,讀書讀出了心得,種田也種出了心得,對妹妹所說的事極為認真,沒聽完整的更是百爪撓心,在外面等妹妹裝扮好出來,就忍不住追問先前沒聽全的。
他問,宋小五就答。
這樣一路問到宋小五上馬車,宋二郎跟無可跟,黯然道:“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妹妹。”
他來這一次,已是代全家而來,再來,有人就要多想了。
宋小五看著先前亢奮,此時黯淡的二郎,她頓了頓,還是把嘴裡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她想說盡快,但她也不知道盡快是多久,不說也罷。
她放下了簾子。
“妹妹。”二郎在外面急急叫了她一聲,爾後,宋小五聽他道:“爹,娘在家等候你歸家。”
“知道了。”宋小五回了他。
馬車急馳而去,宋二郎惆悵地看著踏著路遠去的馬車,久久沒有收回眼神。
“二爺,王妃娘娘走了,我們該回了。”長隨小聲提醒他。
宋二郎背手回身,苦笑道:“回了。”
年及不惑,才懂當年父親當年空有滿腹經綸卻無處報效的悲憤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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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王妃娘娘來了,已進西門。”
皇后見過臣婦,方召見孃家人說話,身邊剛出去不久的女官就從外面進來,往她耳邊送語。
皇后頷首,送話的慶才人退下後,她挨近孃家嫂子,道:“皇嬸即將入宮,嫂子可是要與我一道見見?”
這……
易大夫人遲疑地看向皇后。
“一道見罷,”皇后淡道,“許多年都沒見過了。”
她當年隨德王去晏地,姿態不謂不瀟灑,值當的不值當的,都給了人,皇后也好,易家也罷,皆收了她不少好處,非要說起來,皇后也知道自己無話可說。
她是走得瀟灑,得了好處的皇后當時也很滿意,但燙手的山芋等握到了手上才知道有多燙,有多扎人,有多疼,皇后就難免不去不想,像她那樣聰明的人,許是早會料到這情況了罷?
皇后明知不要去怨,但躲在床上的時日久了,就不由地去怨了。
她去搶了,去爭了,被教壞了,並沒有好過幾許。
她如此,被王妃娘娘一手帶起來的易家這些年更是沒少受聖上暗中打壓,這些年過得也只比宋家將將好上一些,皇后想帶著人一起問問德王王妃娘娘,看著這些被她利用過的人過的日子,她晚上睡得香嗎?
她會睡得香的,皇后心裡清楚,但還是想問上一問。
等宋小五進了鳳儀宮,見到皇后,看到那個暮靄沉沉,病氣纏身的皇后,正想問幾句的時候,就聽皇后朝她笑道:“與皇嬸一比,子童竟像行將就木之人。”
口氣不乏自嘲,以及,藏在下面的些許怨氣。
宋小五還未坐下,這廂她朝易大夫人點了下頭,朝皇后走近幾步,問皇后,“能坐下嗎?”
皇后看向她。
“搬張椅子過來。”皇后的首位有個位置,但那是皇帝坐的,宋小五無意染指,讓人搬張椅子過來。
皇后愣了,過了片刻朝身邊女官點了下頭。
“往下一點。”宋小五提醒緊挨著皇后的放椅子的宮女。
“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