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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巖依舊面色冷厲,嚴肅地道:“騙你是我不對,我還活著是我不對,讓你傷心更是我不對!可是,我偏偏就是沒死,亂箭之下沒死,戰場上也沒死,大師兄死了我都沒死!既然我沒死,我便要好好活著,活著疼你愛你,守著你一輩子,再也不放開你了!”
紀芸落下最後一滴淚花後,不等對方過來抱,她已經跑了過去,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吻。
若說栩栩最後的遺憾,便是沒能目睹他們二人重歸於好的這一幕吧。
栩栩又睡了很長時間,自然比起那三年,她睡得時間算是短的了。約莫到了春天中旬的時候,漫山遍野開滿了桃花。她嗅著桃花的香氣醒來。
她悄無聲息地從屋子裡拿起夏大夫以前收藏的一把琴,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天齊醫館,又悄無聲息地來到以前住過的地方,媒婆楊大娘家。
站在籬笆院子外,她看到了哥哥韓荊棘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男娃娃,教他數院子裡養的幾隻大鵝。韓荊棘身後,楊大娘和一個貌美的年輕婦人一起端著熱騰騰的早飯從廚房裡走出來。
那美貌的婦人溫柔地喊道:“荊棘,快帶著兒子過來吃飯了。”
楊大娘則板著臉道:“天天就知道抱兒子,再不吃飯去工作,就要丟飯碗了,看你還怎麼養孩子和老婆!”
韓荊棘連忙抱著孩子起身,正要往屋裡走去,突然看到籬笆院子前站著一個美若天仙的紅衣女子,有些眼熟,更多的是驚訝。他想走上前同那抱琴的女子打個招呼,卻見她突然走開了。他只得嘆嘆氣,回頭吃飯。
韓荊棘吃過早飯,收拾好出發去工作時,出了籬笆院子,又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個眼熟的女子,想了許久,直到耳邊迴盪起一聲“哥哥”。
那個人是,是妹妹!
他瞪大了眼睛,不顧工作快要遲到,循著栩栩離去的方向追去。
正是凌晨,漫天彌散雲彩,天地輝煌相接。
漫山盛開桃花的桃林中,栩栩抱著紫檀木琴,望了望滿天飛舞的粉色桃花瓣,心情意外地平靜。
耳邊,迴響起漪瀾院裡聽到的那個聲音:
“阿栩,如果我將你的病治好了,你可以陪我去看十里桃花嗎?聽說天雲山的盡頭,有一片桃林,春天的時候,景色特別好看。”
想起來了,那是師父與她說的,是夫君與她說的。
早在漪瀾院時,師父就陪在靈兒的身邊了,只是,靈兒一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又有聲音響起:
“浮萍葬?這個名字挺好。若是有機會,明年桃花快落的時候,你便在這裡為我彈一彈那首曲子罷。”
栩栩對著天空仙然一笑,挨著一棵桃樹坐了下來,一雙芊芊玉手撫在了琴絃之上。曼妙的清音,跨過高山流水,九重天際,與天地共鳴。
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這樣美好的琴音,互相詢問是誰在彈,然而每個人都搖著頭。
天齊醫館裡,紀芸看著空蕩蕩的床,一把拉住身側的衛巖,喜悅得不能自已道:“阿巖,阿栩她醒了,是她在彈琴!我們快去找她!”
馬若聽說紀芸與衛巖要去找醒來的栩栩,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要同他們一起出去找人。
韓荊棘一路循著琴音的指引,終於找到了那襲紅衣。耳邊依然縈繞著音樂,然而那襲紅衣並沒有動。風吹來,將她的衣裳颳得獵獵飛舞。
“妹妹,是你嗎?”韓荊棘激動地問道,然而久久等不到回覆,他便大膽走上前,正欲再問,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一白,再吐不出半個字。
坐在琴邊的哪裡是紅衣女子,卻是一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枯骨!
所有趕來的人都被這樣的一幕嚇得久久不能言。
嫋嫋琴音終於散去,唯餘千古的神話。
馬若探了探那著紅衣的枯骨,奇道:“應是已經死了七、八年的死人,如何會坐在這裡撫琴?”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五)
自穿越以來,栩栩設想過無數最後的結局。從最初還沒有牽扯出任何情感,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死,以為死了便可以回到真正屬於她的世界,可老天偏偏給你安排一出出怎麼也死不了的戲碼,非讓你把這場戲給演圓滿。後來,遇上了夏大夫,她後來真正意義上的夫君,她便再也捨不得死了,甚至沒了再回到自己世界的想法,被那個人迷得頭暈轉向,迷得七竅都開了桃花。直到他死去,她方才領悟自己只是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裡,愛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把一顆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