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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殿豈是你這種垃圾女子可以涉足的!”
雨愈下愈大。腳踏在大理石階梯上,由於嚇著,突然滑了一下,栩栩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心悲傷得震撼不已。
“哈哈哈……”衛巖大笑,“沒錯,你便是該跪著!”見栩栩想要站起來,怒喝:“他媽的,你給我跪在那裡!誰允許你起來了!”
雨水順著眉間流下,模糊了視線。栩栩心中念著師父的氣,念著聖師父的死,知道這不過是一種懲罰的方式,便就這般跪著。若是這樣,能讓師父的氣消,能讓聖師父的弟子的氣消,大抵也算是值得了。
衛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雨中跪著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染上一層悲色的同時,又化為了咬牙切齒,“栩栩姑娘,”他冷冷地道,“你可知,我們若不是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現在會對你做什麼嗎?你的母親,讓我們摯愛的師父到死都不能安寧,要我們如何原諒她,又如何放過她的女兒!”
“我不在乎什麼父債子償的不合理,我只知道,我們滿肚子的火,滿肚子的憤怒,還有師父等待二十多年的苦,便是該有個人來承受!”
栩栩凍得打了一個噴嚏,抬起頭看著那個沉浸在師父死去之痛的少年,一字一頓地認真道:“栩栩明白。栩栩會一直跪在這裡,代母親償還該償還的,只希望師父、師叔們的氣消。”
衛巖眼神顫了顫,冷然大笑,離去。
暴雨中,雷聲陣陣。隨著夜黑下來,閃電顯得更為猙獰。冷也好,悲也好,傷也好,懼也好,此刻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她只知道,師父在生氣,師父在傷心,師父討厭她了。
他明明曾經說可以為了娶她甚至要將聖師父殺了,可如今,他因為聖師父的死而如此地生她的氣。說到底,不過是小時候無知他才會說那樣的話,而她,竟然會因為那樣的一句無知的話而心動到現在。
那麼,他說要娶靈兒為妻的話呢,也是假的嗎?
呵呵,真也好,假也罷,她也不是靈兒,不是嗎?她只是奪了靈兒肉身的一個殘魂。若是讓他知道她不是真的靈兒,估計會更氣,氣到想殺了她吧。
她以前怎麼可以那麼天真,以為穿越成了靈兒,便是真的靈兒了,便可以真的成為他所愛的女子了。
愛是什麼?坦誠相對,廝守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今,她連坦誠相對都沒有做到,算什麼愛?可他呢,他也沒有和她坦誠相對不是嗎?她以為知道他小時候的一點破事就是了解他了?想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其實從來都不瞭解他,就像他也從未了解過她一樣。
擅自做出一些曖昧的動作,說一些曖昧的話,讓人誤解,便是愛了嗎?他怎麼可以那麼狡猾。
師徒之戀,在古代,是人人所不齒的亂倫。或許,她與他之間真的只是單純的師徒情誼,誰都不能也不可以邁出這亂倫的第一步,這需要太大的勇氣和信念。
永遠像個徒弟一樣陪在他身邊就夠了嗎?可他終究會娶妻,然後呢,她看著他娶妻生子過著美滿的生活,而她卻像個傻瓜一樣默默地守著徒弟的本分,送以祝福嗎?
不,她做不到的!心會痛啊,會痛得天翻地覆,讓她生不如死!
她大徹大悟地哭笑不得,原來,她也這麼地不懂愛。原來,她所求的終會毫無所得,白白折磨自己一生。倒不如抽刀斷水,一刀兩斷來得痛快!
栩栩就這般跪了半夜。隨著院中火光漸漸熄滅時,雨水也小了下來。待院中漆黑一片時,雨水止住,唯有閃電不曾歇息一時一刻。
她緩緩從懷中取了兩樣東西,一件是在來時的路上,於一個醫館所買的可用於儲存血液的罐子。另一件是閃電下雪亮的匕首。
鋒利的匕刃顫抖中劃過蒼白的手腕,無神的目光淡漠地注視著血液從裂開的面板中湧出,流入血罐中。
若是說她存於世上唯一的價值,便是這血液可以幫助夏大夫醫治西河村女子的疾病。除此,她再也沒有繼續存在的理由了。
血溢滿罐子時,意識已然朦朧得識不清眼前之物。然而,大抵是源於倔強的性格,驅使著她用著身體裡尚存的活力站起。
蓋好罐子後,用血寫上一段血書,放在罐子旁邊。
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句:“罐子裡的東西可以幫助師父醫治西河村人們的疾病,栩栩終究不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終究是想家了,請師父恕栩栩不能再陪在師父的身邊。師父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身邊的人擔心。”
將血罐子與信放到靈殿門前的一角,栩栩便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