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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應文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說道:“你姐姐是我劉家嫡女,生性豁達溫和,你若真把她的孩子照顧好了,她必不會為了你有沒有自己的骨肉而惱怒,論性情,你還是差上她不少啊!”
孟嵐興在一旁聽到舅舅說自己母親性情不好,忍不住搶著說道:“舅舅,你恐怕不知道,這對姐弟當初都做了些什麼。我母親盡了全力,可奈何他們自己要往那下流裡走,如今回京,不但不知悔改,還下手毀我名聲……”
他一開口,劉應蕭就覺得要糟,自己兒子什麼脾性,她還是清楚的,於是就想趕緊描補一下,可惜劉應文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問道:“若我沒記錯,你今年十七對嗎?”
孟嵐興露出驚喜的神色答道:“沒想到舅舅竟然知道我的生辰,九月就滿十七呢。”
“那我問你,你剛才說你的兩位兄姐不聽母親教誨,執意朝下流里長是親眼見了,還是道聽途說?要知道你姐姐出嫁時,你應該只有三歲多點啊……”劉應文只盯著孟嵐興發問。
“這,姐姐的事我是沒有親眼看過,可孟嵐重卻……”孟嵐興本想避開孟嵐琥,把孟嵐重過去那些豐功偉績大說特說,可他還沒說完就被劉應文一個耳光扇到了臉上。
“混賬!無憑無據就敢汙衊嫡姐,你的心就這麼黑嗎?還是誰教唆了你,要在外面敗壞你嫡姐的名聲?莫不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踩在他們原配嫡出的頭上嗎?”劉應文滿面怒色,毫不客氣地罵道,他早就想揍人了,如今正是時候。
“舅舅,我……”孟嵐興一時有些愣住了。
“哥哥,你別怪興哥兒,他是因為重哥兒當年委實做了些錯事給孟家丟了大臉,這才遷怒到琥兒身上的,是我沒教好……”劉應蕭正準備把孟嵐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好好說說,結果又被劉應文打斷,“你確實沒教好,琴兒生下重哥兒就去了,交到你手裡的不過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可你口口聲聲要養好的孩子,為何在你手裡就變成做盡錯事的浪蕩子。可他一離開你,跟著他姐姐過日子,就長成了大好兒郎,你可對得起亡故的嫡姐嗎?”
昨日就沒回寶通禪寺的孟嵐重,此刻面色凝重地走到人前,對各位抱了抱拳,露出個痛楚的眼神看了看劉應蕭和他兒子,難過的撇頭站到了姐姐孟嵐琥身邊。
他雖然沒說一個字,可如此俊朗高大的兒郎,露出痛苦難言的神色,瞬間就讓吃瓜群眾們腦補了一大串繼母打壓原配嫡子,折磨逼迫著小小男兒不得不背井離鄉投奔姐姐的悲慘故事,有那感情豐富的竟然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
孟嵐重在一旁用餘光掠了掠大家的反應,心中的小人歡快地嚷著“師父總算是教了點管用的啦!”
原來熊大爺,呃不,是謝長老早就把徒弟那點家底都挖得乾乾淨淨。這次聽說徒弟的舅舅要來給他們討公道,心眼密集症患者謝二郎稍微動了動腦子,就想出了各種可能性。然後針對自家熊徒弟給他弄了個表演套路,還緊急演練了幾次,最後被實在看不下去的浩然大師制止了,這才作罷。
這真是,任憑敵人花言巧語,一言不發就能套路了你!
然而劉應蕭也不是那麼容易氣餒的人,她眼看這哥哥似乎沒法拉攏了,轉頭就衝著劉家那幾位族老去了。“各位劉家族老爺爺,我承認我有做得不到的地方,可我嫁進孟家時也才十五歲而已,乍一下多了個八歲的女兒和一個滿月的兒子,我能不慌亂嗎?但我真是盡力了,不然我相公也不會誇我對孩子真心實意,孩子小不懂事,可我相公那可是官聲極好的御史,他如何會放任親生嫡子被我磋磨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她把孟江祥拿出來當作自己人品的見證,一時間竟也讓不少人重新思索起來。
然而劉應文卻從袖子裡掏出兩封信,對她說道:“你說妹夫誇你,可他已經逝去,到底如何也無從證實。不過我卻還活著,有些事情可不是憑著幾句無法印證的言語就能抹去的。我且問你,孟嵐琥的婚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像你這信上寫的那般違背父母,和私奔也不差什麼?”
孟嵐琥家一聽這話,也睜大眼睛朝劉應蕭看去,這女人為了吞下嫡姐的嫁妝真是什麼謊都敢撒啊,可謊言就是謊言,當被戳破時,必然會付出相應代價的。
“這,這……”劉應蕭既不想承認自己撒謊汙衊嫡女,又不能空口白牙地說孟嵐琥喪德私奔,要知道這婚事是兩家早年就訂下,後來在孟江祥的堅持下才完婚的。這中間有多少見證者和知情人,甚至在官府也有婚書備案,又豈是她能隨意瞎編的。
劉應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