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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主看孟嵐琥似乎有些遲疑,就微笑著說道:“若是女施主家中事務繁忙,無法脫身。我們也可派人到貴府把老夫人接來,講經會結束後,再把老夫人送回府中。”
孟嵐琥一聽,連忙道:“那倒還不用,我只是擔心孃親大病初癒,身體無法堅持完整個講經會。”說罷有點擔憂地看了看婆婆。
庵主慈祥地與馮氏相視一笑,道:“施主不必過於憂慮,老衲略通些岐黃之術。若真是不適,就在我庵中休息即可,庵中雖小,幾處靜室還是有的。”
說著就起身,帶著孟嵐琥和馮氏去後面的一排靜室看了看。
孟嵐琥看完,眼中精光收斂,只安靜地聽婆婆與庵主談話,再不多言。
從清竹庵回來,婆婆馮氏說要休息,晚飯也沒吃就回房了。
孟嵐琥微微皺眉,她今天全程都跟著婆婆,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看來只能等六天後再去看看了。
晚上,泰藹鑫回來的稍微晚了點。沒辦法,今天/朝堂上炸開了鍋,多個御史對著大理寺就是一通狂轟濫炸。
原來是陳家的案子被人捅了出來,謀財害命,勾結官府,打瘋妻子,逼賣幼女,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竟然在堂堂公文中被寫成了善良仁義、友愛鄉鄰,簡直是無恥之尤,惡劣至極。
而大理寺少卿劉長潤在那稽核的公文上留下的批語也成了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證據。
不過,讓劉長潤沒想到的是,聖上當場就下令要嚴查此案。同時一干牽連涉案的官員都需要接受調查,這其中自然也跑不了他這個大理寺少卿。
下午,一個專門抽調了幾個部門的人員組成的核查組,進入了大理寺的辦公衙門。
而大理寺中上上下下的官員都被挨個請進去談話,輪到泰藹鑫時,他發現問他問題的官員眼神頗有些奇怪,倒不是帶著惡意,反而是多了點好奇的意味。
問的問題也很尋常,從進入大理寺的時間,到具體都接觸那些事務,以及在大理寺中與何人關係親近,可有什麼糾葛矛盾之類的。
因為品級偏低,問完話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今日下衙就晚了些。
晚上夫妻倆聊到這事,都挺興奮。孟嵐琥是知道的,只要那位聖上老大動了手,是必然要宰到幾頭肥羊才會收手的。
而泰藹鑫則對朝堂國家多了份希望與期待。
第二天,泰大人又被核查組叫去了。他頂著旁人詭異的目光走進去後,有點懵圈的被告知,自己從今天起就被徵用了。他要負責幫助核查組,重審劉長潤在任七年來判過的所有案件。
他沒想過,對方會在大理寺眾多官員中把他挑了出來,正有些激動時,就看到董立夫也被喊了進來。
當他們倆得知彼此都被徵調進核查組時,不由都想到了,莫非是因為之前他們倆主動調查陳家案的緣故?
而在進組工作了一段時間,大家都熟悉起來後,這倆才得知當初入選的真相。
某大爺拍了拍兩個後輩的肩膀說:“為什麼挑你倆?因為你倆關係最單純,也是大理寺中最乾淨的兩個傢伙。”
這是後話,眼前的泰藹鑫和董立夫二人從進組這天起,就投入了昏天黑地的工作中。
孟嵐琥看到相公已經忙成這樣,每天回家都累得死狗一般,就把對婆婆的擔憂藏在了心裡,打算自己弄出個眉目了,再和他商量。
幾天後,到了五月初二,孟嵐琥陪著婆婆馮氏再次前往清竹庵。
這次她把大丫帶上了,出門前還找機會偷偷囑咐了她幾句。
六天前,清竹庵的庵主說要開個講經會,會後自然也少不了請居士信眾們捐些善財。
在孟嵐琥想來,雖然清竹庵很小,但講經會至少也要請上十幾個人吧。然而,當她到了時才發現,庵中除了她們家,就只有一位女客。
且,這位女客她還見過,正是那伯府中送過荷包的郭姨娘。
郭姨娘一見到馮氏,就紅了眼眶。兩個老姐妹拉著手,直道有緣。然後經也不聽了,就找到個靜室說要好好聊些體己話。
孟嵐琥忍不住在心裡翻個白眼,什麼有緣啊,到此時難道她還看不出,當日那中間消失了一陣的小尼姑是做什麼去了嗎?
通風報信都做到庵堂裡來了,這對老姐妹之間必然有點什麼秘密。
不過別人都講明要說體己話了,孟嵐琥也沒法賴著不走啊,只得跟著那報信的小尼姑到庵中閒逛。就連她說想要留下大丫,在婆婆身邊伺候著,都被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