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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紅眼眶泛紅,卻遲遲沒有眼淚滑落,她的語氣苦澀,可是同時又堅強的讓人敬佩。
多少女人遇到這樣的事第一反應就是哭打吵鬧,而她條理清晰,即便心裡頭委屈,卻依舊維持這自己的尊嚴,反倒讓人更加心疼她幾分。
不過她這話既對也不對,法律並不是無情的,像他們這般的事實婚姻,並不是沒有結婚證就不算數的。
李衢山那個政治輔導員顯然對這方面比較懂,在一旁提示了幾句,李衢山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他原本以為,沒有結婚證,兩人就不算夫妻,哪裡想得到還有什麼事實婚姻的說法。
張紅尊敬的朝著那輔導員鞠了一躬,並且說了聲謝謝。
“李衢山看不上我這個媳婦,我也是人,我也有我自己的尊嚴,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會非扒著他不放。”
張紅的眼眶含著淚,讓一個保守的農村婦女說出類似於同意離婚的話,對她來說,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可是前面也說了,她既然能夠在丈夫來上大學,一兩年都不給家裡寄封信回去的情況下千里迢迢,離開熟悉的村鎮,乘坐火車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光是這一點,她和那些對於命運自怨自艾的女人就不一樣。
雖然很艱難,可她還是做下了她認為最好的決定。
她也沒想著將這件事鬧到天翻地覆,李衢山念不成大學,對她而言絕對是最出氣的,可也是最不可取的。
過日子不是圖個痛快就好的,她得為孩子們,為自己的將來多想想。
現在的大學生多值錢啊,李衢山賺的越多,她能為孩子們爭取的也就越多,雖然說出去雖然很滅自己的志氣,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是她需要李衢山賺錢,她想要讓自己的兒女都成才,讀書是花錢的,僅憑自己一個女人,在鄉下是絕對供不起兩個孩子的。
而且有一個離婚的大學生父親,和一個因為品質問題被學校開除的父親,對兩個孩子而言也不一樣,張紅怕了當年那些被家庭成分,政治成分毀了前途的種種先例,她不想讓孩子成為那樣的人。
因此即便心裡頭不願,從一開始她也沒想過,要讓李衢山念不成大學,這也是她為什麼事先宣告同意和李衢山分開的原因。
“我這個妻子他可以不要,可是虎子和貓妞是他的孩子,這孩子,他不能不養。”張紅的話擲地有聲,她沒看李衢山的表情,只是對著教導主任和那個輔導員說到。
“我已經聽說他家裡重新給他相親的事了,以前他一心讀書,我除了要顧著地裡的活還要照顧孩子,兩個孩子基本上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將來自然也是我帶,不會麻煩他和他的新妻子,不過孩子該有的贍養費,一分都不能少,這是我的底線和唯一的要求。”
論張紅的見識並不能想那麼遠,說起來她還得謝謝那個神秘人,要不是對方的那番話,她不會狠下心徹底和李衢山撕破臉。
可是對方說的沒錯,李衢山上大學後能狠心一年多不給家裡寫信,不給孩子打一個電話,這樣的男人,等他工作了,有了新的妻子兒女,你能奢望他再想起鄉下的媳婦和兒女?
張紅硬下心腸,目光直直看向李衢山:“虎子和貓妞是你的孩子,你作為孩子的父親,出錢供孩子吃喝讀書,我就問你應不應該?”
這個問題幾乎不會有第二個答案,李衢山敢說不該嗎,他要是真敢說,估計他都不用來上學了。
“李衢山同學,你怎麼說。”
教導主任看著臉色難看的李衢山,厲聲問道。
“我現在還只是學生,不過等我畢業後,我會每個月打錢回去。”
李衢山其實心裡頭還是鬆了口氣的,只要能解除和張紅的關係,等他畢業了,拿到了畢業證書,誰還會在意曾經來過學校的這個女人。
“咱們師範學校是國家重點補助單位,李衢山我記得你每個月的補貼是三十五吧,咱們學校的食堂吃飯不貴,加上一些筆墨紙張的花費,節省點,一個月二十出頭就成了,當然了,要是好你以前那樣偶爾下一頓館子,兩三個月再做一件新衣裳,這錢肯定是打不住的。”
李健當了半天的木頭人,忍不住開口刺了他一句。
李衢山恨恨的剜了李健一眼,他和這兩個室友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也沒必要裝老好人了。
他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是指責自己吃香喝辣卻不管鄉下的孩子嗎?
“以後每個月,我都寄十塊錢回鄉下,等我工作後,每個月再多寄十塊錢回去。”他憋著氣,安慰自己那些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