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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跟一個小孩子聊天,彷彿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大人。
“景言,她還小,就這樣跟她說,她完全不懂的。”穆思瓊定定開口。
“我知道沒命的意思,會死,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會去另外一個世界,從此和你們分開。”時雨卻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的眼神太乾淨,穆思瓊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好,我可以告訴你,小寶生病了,現在有一個辦法能夠救他,但是有可能你會付出很多,因為沒有人會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你當真願意不管一切,去治好小寶嗎?”席景言的聲音放緩了,似乎是想要讓時雨能夠儘可能的而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我不怕,只要能夠幫助小寶,我什麼都不怕。”時雨直接出聲。
這大概是來席家這麼久,第一次在席景言面前這麼大聲的說話。
“就算很疼,就算流血,也不怕嗎?”
“不怕!”
……
很多年後,時雨回想起那時的自己,很慶幸她當初那麼堅定的做了那個決定。
因為她和小寶的生命在那一刻開始緊緊的相連在一起,她在某個程度上來說,成為了他的唯一。
就算穆思瓊還是有點反對,可是治療還是開始了。
進行這一切的時候,她把事情都跟小寶坦白了,他的反應比她還還要激烈,他完全不允許時雨參與進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表示抗議。
後來,時雨偷偷溜進去了,等到他們再次出來的時候,穆小寶竟然放棄了反抗,意外的配合治療。
沒有人知道時雨跟他說了什麼,穆思瓊也沒有去深究,她現在的心完全都是系在他們兩人的安危上了。
接下里的時間裡,時雨每天都要很多的藥,甚至需要注射很多的藥劑。
不管做什麼,穆小寶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就像之前,時雨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一樣。
穆思瓊和席景言只能守在病房外,這段時間,她的心總是懸著的,甚至連晚上睡覺都有點不安穩。
一直到一個月後,第一個階段的治療結束,時雨的身體都沒有出現任何異樣,所有的進展也都跟筆記上記錄的兒一樣,穆思瓊的心才稍稍的鬆懈了下來。
這天,是第一次嘗試以血養血。
時雨和小寶都躺在病床上,要先把時雨身體裡的血抽出來,最後輸入進小寶的身體。
這個過程,穆思瓊就站在時雨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
以血養血每個月只需要一次,其他時間,都是時雨接受各項容器的治療。
三個月,驚人的變化出現了。
“我應該沒有看錯吧?”穆思瓊有點緊張地看著標尺上的數字,扭頭看了眼身側的席景言。
“沒有看錯。”
“真的長高的,長高了三公分!”穆思瓊喃喃開口。
“真的嗎?”穆小寶抬頭,定定地看著她。
“嗯,真的,你看。”穆思瓊把三個月的記錄拿給他看。
“看來實驗很成功。”玉夫人在一側露出個燦爛的笑臉。
“謝謝。”穆思瓊的眼眶突然一酸,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現在的心情,這小小的三公分對她來說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她尋求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讓小寶像個正常的孩子長大。
席景言上前,只緊緊牽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撫她的情緒。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開心,這應該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了,真的。”穆思瓊說話已經有點顛倒了。
穆小寶大大的眼珠轉了轉,最後扯出一個酷酷的笑意:“思思,以後我已經會長的比爹地還要高大,到時候就讓我來保護你。”
他笑的很燦爛,還伸出手擦了擦穆思瓊臉上的淚珠。
“嗯,好,我等著你長大。”穆思瓊聲音哽咽。
玉夫人滿是欣慰的看了一眼他們四人,最後慢慢退出了房間,或許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需要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所以,你不許哭哦。”穆小寶定定的抓住她的手。
“嗯,我不哭,不哭。”穆思瓊強忍住翻湧的情緒,只衝時雨招了招手,“過來。”
時雨很開心,那眼底滿滿的都是笑意。
或許她才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因為她終於可以為他們做一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