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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端起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衝她遙遙一敬,對於這位方大帥的許多大氣又有遠見的行為他還是很敬佩的。
錦榮也低低一笑,回敬了過去。
“方大帥都不和我們喝酒,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曹督軍注意到這邊,哈哈一笑道,“不會是嫌我們這些大老粗吧。”
“曹督軍說笑了。”錦榮要是交際起來,絕對能做到讓人說不出半點不是來。
“來,來來,還有陸大帥,過來喝酒。”其他人也招呼道。
這些軍閥大佬喝著喝著就嫌棄紅酒喝得不夠爽快,原本備下這個只是為了充面子而已,現在興致來了,就讓人立刻換了白酒,紹興酒。
“這洋鬼子的東西,喝著還是沒有中國酒的爽快。”一軍閥嘆道。
“不過洋人的東西還有妞倒不錯,之前我的六姨太在上海看中了一套洋人別墅……”
唯有錦榮和陸南手裡端著的還是紅酒杯,不是崇洋媚外,只是單純不願在這種場合喝醉而已。
陸南來之前想的和錦榮一樣,怕是宴無好宴,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也有可能是衝這位剛出頭的方軍閥來的。
酒過半酣,商小秋的戲還在唱著,而桌上的話題從酒,女人,戲子,終於談到了重要事情上來。
“湘北那地,不知方大帥是個什麼意思啊?”曹督軍放下酒杯,看向錦榮溫和道,
錦榮才夾了幾筷子下酒菜,聽見這話就笑了,“我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一條路走下去了。”
她又加重了語氣道,“湘北湘南的地都是我的,誰要從這道走過去,得等我點頭才行。”
一筷子重重拍下,某個軍閥騰地站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出來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家裡吃奶呢。”
錦榮認得他,是被她剷除掉的沙城原軍閥的大舅子,怎麼人死了打算過來接受遺產了,也不問問她答不答應。
錦榮慢條斯理地看著,嘴角帶著淡淡嘲弄的笑意,看得那個軍閥一時忽然有些發麻,加上旁邊立刻有人勸阻,也就順著坐下來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又不是新兵蛋子了,還吹拍桌子吵架呢。”曹督軍笑面佛般地出來打和道,“幸好槍沒帶進來,不然起了火,我們都倒黴。”
座間一人冷哼道,“難不成讓個娘們也踩到我們頭上去。”
‘啪’的一聲,玻璃酒杯被摔成了幾片,其中一片被握住,順便瞬間劃破了剛才說話這人的喉嚨,血汩汩而流。
而那個說錯話的軍閥已經成了死人,頭仰在椅後,睜大了眼睛,露出他尖酸又刻薄的面孔。
嘩啦一身,眾人震驚地突然從椅子上起來,離死去的剛才還是他們同伴之一的人遠了些。
只見方錦榮又坐回了椅子上,把殺人的玻璃杯碎片扔到了一旁,漫不經心地拿餐巾擦了擦滿是血紅色的右手,那些顏色也不知是血,還是紅酒染的。
“總算安靜了。”錦榮嗤笑了一聲,也不知說的是那個倒黴喪命的傢伙,還是之前挑事的人,總之席間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算是看見了,方錦榮這人外表看似溫和,但骨子裡就透著一股狠戾,和她是男人還是女人無關。
錦榮擦乾淨手後,又若無其事地再拿起筷子夾起兩片鹹水鴨肉,吃了起來。
這時,戲也結束了,錦榮居然還記得抬頭看了一眼那紅衣戲子,“商老闆的戲也唱的不錯。”
“回頭我讓副官送個花籃,也算我的一點小心意。”她笑語盈盈道。
商小秋微微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但也知趣地沒有久留。
“沒想到,方大帥也是個愛戲之人,改日我讓商小秋到你府上去唱兩曲。”這是剛才還說話無腦吝嗇的孫軍閥,能混到這個地步的都不是什麼傻子。
那個人死了就死了,難不成方錦榮教訓一個冒犯她的人也有錯,教訓失手過重了也屬正常,絕不是因為現在還不是和方錦榮對上的好時機。
方系軍閥正如日中天,橫掃千軍,勢頭正猛。
聽了孫軍閥的話,錦榮笑道,“這就不必了,我可請不起商老闆這樣的名角,而且事務又繁忙,實在沒時間。”
“這算得了什麼,包在我身上了。”
這一句兩句的,氣氛又熱了起來,全然不顧邊上還有一具餘溫未散的屍首。
不過,他們這些人,屍山血海裡闖蕩出來的,只是死了一個人而已,他們更在意的是如何瓜分死人身後的勢力。
陸南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