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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僉事,只是還不知道屆時分巡哪裡。”
按察僉事是五品,張推官現是從六品,但他就職於應天府,直隸自與一般省份不同,他越級多升了一品半級的,並不為怪。且張推官現在的職位正與提刑按察使司對口,經他手初判的案件,杖刑以上都當送按察使司複核——不過南直隸情形特殊,不設按察使司,直接由金陵刑部取代了按察使司的職權,所以張推官直接向刑部負責,這又是實際工作中的不同了。
按察使司是實權部門,張推官能升這一步,算是穩紮穩打。
山西雖遠,升官總是好事,鍾氏就悄聲笑道:“恭喜老爺高升。”
“朝廷敕書未下,還做不得十分準。不過,”張推官道,“不管任去何方,肯定不在金陵了,所以臨去之前,不如把家裡這些事都理清了,免得帶去新任上,再叫人看笑話。”
至於此地,反正是要走了,就鬧出來也無妨了。
“老爺定了主意,要把二房送回老家去?”
“我在金陵養了他們這些年,無論如何也算對得住他們了。老二已四十多的人,該回鄉去自己置辦一份家業了,難道還一輩子跟著我在任上胡混不成。”
鍾氏作為長嫂,受了二房這些年的煩擾,心底早無一絲好感,只是她身子骨不爭氣,生不出男嗣來,自家總覺理虧,凡百事情都只得忍耐罷了。此時只有表示贊同的:“老爺這話是正理,是該勸著二房想法自己立起來才行。總像現在這樣,以後如何了局。”
張推官應道:“嗯,天晚了,睡罷,養好了精神,明日還有的囉嗦。”
月朗守在外間,聽得裡面低低的說話聲漸漸歇了,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把桌邊的燈吹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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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張推官和鍾氏一起,抱著松哥兒去正院給張老太爺和張老太太請安。
張老太爺今年已六十六歲,精力大不如前,知道了張推官從老家另行過繼子嗣的事,雖然大為驚訝,但沒多少氣力動肝火,只是有點顫巍地道:“老大,你這事辦的——怎麼都不事先和我說一聲,著實是魯莽了些啊。”
張推官欠身道:“爹說的是,不過我是想著,爹年紀大了,當安享晚年才是,小輩們的事,就不勞煩爹費心了,所以我把該辦的都辦妥了,才來稟報一聲。”
張老太太坐在一旁,插了一句:“老二家知道這事沒有?”
張推官道:“還不知道,自然該先來稟報二老。”
張老太太挑著嘴角笑了笑,不著聲了——反正她沒得兒孫過繼給張推官,那張推官要過繼誰的,就和她不相干了。不過繼二房的還好呢,張興志就是捏著這一點,一個做弟弟的也如老封君一樣跟到長兄任上,多年來給她添了不少堵。現在他夢碎了,必然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這親生的兩兄弟鬧起來,才叫好看呢,她只管看戲就是。
張老太爺聽到了就說:“唉,那老二可得生惱了。老大,你真不願過繼良勇啊?他是你嫡嫡親的侄兒,照我的意思,總比外人親些。”
張推官道:“爹,我想定了,老二隻有兩個兒子,子嗣也不算多,再過繼給我,他膝下就只得一個良翰了,所以還是算了罷。松哥兒也是我們張家的血脈——松哥兒是我新起的名字,以後就這麼叫了。他如今父母至親俱無,到了我這裡,我和太太都一見就喜歡,大約是天定的緣法,我想著就應當順應天時,留下他來。”
張老太爺一聽,人昨日傍晚才進的門,不過一夜功夫,名字都起好了,可見張推官心意已決,他在做官的大兒子身上原沒多少掌控力,跟他也擺不出什麼嚴父架勢來,勸了兩句見勸不轉,就只得罷了,嘆氣道:“唉,你這麼大年紀了,拿定了的事,我也不能強你,就隨你去罷。松哥兒呢?過來我瞧瞧。”
張推官就走上前兩步,把松哥兒放下來,小心地推著松哥兒自己往前再挪兩步。
松哥兒仍舊呆愣,不過好在他不哭鬧,看著五官也端正,是個齊全孩子,這就是以後張家的長子長孫了,張老太爺還是重視的,靠在高背椅裡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就喊丫頭:“我那櫃子裡有個木盒裡收著塊鑲玉的金鎖,你去找出來,拿給哥兒。”
旁邊有個丫頭應聲去了,張老太太坐在一邊,也在打量松哥兒——她是被那句“父母至親俱無”擊中了心事,張興文如今跟著張巧綢在平郡王府裡,出息倒是盡有,可惜著了殺千刀的道,這一輩子子嗣上是不消想了,以後也只能走過繼的路,這要是能過繼個像松哥兒一樣的,打不記事時養起,倒和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