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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朱朱輕輕拂下沈雪峰的手,悄聲道:“我孃的一個長輩尋來了,祖母有些生氣,等回頭再和你細說。我娘懷著身子,情緒不能起伏不定,我得看著去。”
沈雪峰聞言只得目送朱朱離開,心中有些納罕。
徐府正廳裡一個穿著綢緞戴著玉戒指的中年男子唉聲嘆氣地看著寧氏,徐婆子則掐著腰現在堂屋中間對那男人怒目而視。
朱朱進來打破了一室的沉默,那男人討好地看著朱朱:“大姑娘是吧?我是你外公!”
朱朱看了看徐婆子的臉色,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薄荷油來,沾在手上一些,輕輕幫寧氏揉按手上的穴位,以免她情緒起伏太大,再昏厥過去。
徐婆子一聽那人自稱外公,頓時炸了,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你好意思來我家認親?寧老大,當初蘭花五歲時候你把她丟給你那豬狗不如的堂弟一走了之,二十多年再也沒有音訊。你姑娘捱餓被打時候你在哪兒?你姑娘被賣出去做丫頭時你在哪兒?現在姑娘發達了,成官太太了,你倒冒出來認親了!呸,我都替你臊得慌!”
寧老大搓著手嘆道:“嫂子,當時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為了給蘭花娘治病,家裡的地都賣的差不多了,我要是不出去闖蕩闖蕩,到時候我爺倆都得被餓死!”
徐婆子冷哼:“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當初我就勸你說別走,從我家賃上幾畝地,農忙的時候再打打短工,再怎麼著也餓不死你爺倆。多幹上幾年,也能置辦上幾畝地,可你呢,鬼迷心竅似的非得走!原先你媳婦在的時候疼閨女,媳婦沒了就不疼孩子了是吧,能把把五六歲的孩子扔堂弟家裡一去二十年,你可真行啊!”
“嫂子,我也不是鬼迷心竅,我當時就想,若是我銀子多些,就能拉著蘭花她娘到縣城去找好大夫瞧病,興許蘭花她娘就不會死了。嫂子,我不甘啊,我不甘心就窮一輩子。”
徐婆子冷笑的指著他:“行,那看你的穿著也大富大貴了,也沒什麼不甘心的了,那你來我們家幹嘛啊?”
寧老大搓著手說:“我這不是聽說蘭花也來京城了,特意來看看孩子嗎?”
徐婆子上下看他兩眼,十分不屑:“那去年你不想著看看孩子啊?前年怎麼也沒聽見你的訊息啊?這會到上門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寧老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看著寧氏面無表情地臉,失落地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椅上,頹廢地將頭埋在手裡,悶悶地聲音從手掌裡傳了出來:“嫂子,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是我也沒法子。當初我坐船去跑生活,結果活還沒幹著,船卻翻了。路過的船都怕翻船的地方有水鬼,都繞道走了,沒一個來救我們的。也算我命大,昏迷之前爬上了一塊門板,順流而下,在水上飄了兩天才被江老爺救了。”
寧老大拿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我身無分文,連飯都吃不上,只能在船上打雜混口飯吃。我辛辛苦苦幫人家搬貨、送貨,幹了兩年才攢下三兩銀子,我那時本來想回去,可是我有什麼顏面回去?回去拿什麼錢養閨女?我只能咬牙堅持下去,我學貨商們,從北邊買幾樣特產,到南邊高價倒手,賣了銀子再買了東西回北方賣。由於我的本錢太少,就是雙倍的利潤半年也不過才掙了五兩銀子,還是江爺心疼我,借給我一百兩銀子,每次倒貨都捎帶著我的,也不要船費。”
寧老大看了眼徐婆子,繼續道:“我走南闖北五年才攢下了不少家底,我那時其實打算回家的,我也想閨女啊。可是江爺那時候想出海探探路,只要能尋到合適的買賣,賺的銀子可不止這一兩倍的。可江爺只有一個閨女,他上門女婿酒醉後掉江裡死了,他實在沒有信得過的人。嫂子你說,我的命是江爺救的,我發財是靠江爺賞的,等江爺需要我了,我能不應嗎?要是不為江爺出力那我成什麼人了!”
徐婆子冷笑道:“你倒是對的起江爺了,可你對的起蘭花嗎?你回北方的時候又不是卸了貨馬上走,總得把東西賣了吧,怎麼就不想著回家看看?怎麼就沒想著給家裡稍封信?”
寧老大說:“船停靠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到點就走,晚了誰也不等,我每次都忙著出貨,真是抽不出空來尋人寫信。再者說,就是寫了,找誰捎回去呢?哪有那麼正好的就遇見了老鄉的?”
徐婆子聞言氣的都笑了:“你倒是沒往家捎信,你倒是有空娶媳婦!”
寧老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是出海以後,一走一年兩年的,江老大看我著實可靠,再想著大老爺們沒人照應著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