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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郡主笑話,您別看我們王家現在富裕,吃穿用度只怕比蜀王府還強些,其實早些年不是那個樣。我和我家老爺成親的時候,兩家都敗落了幾十年了,我打小在家裡做粗活、照看弟妹,大字也不識一個。我家老爺那會多少比我強些,雖背不過《論語》,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都讀過。”
王夫人洗了手,剝了一碟子松子親手捧給青青,又說:“當年分家的時候,老爺只分到了十餘口廢棄的鹽井,鑿新井沒銀子,舊鹽井又不出滷,眼看著就活不下去,吃粥都沒有米下鍋。我咬牙把我嫁妝裡唯一的金首飾,一件插發赤金挖耳給賣了,得了些銀子。原本想著拿換的銀子買點米度日,可卻被我家老爺拿走,僱了幾個短工選了一口廢井開鑿。我當時都氣瘋了,可錢都花出去了能怎麼著,只能忍著。眼看著挖了十幾天又沒挖出什麼,一家人馬上就要餓死了。也是天無絕人之路,短工們收拾了東西都要走了,我們老爺不甘心搶過傢什又挖了幾下,就這幾下居然出滷了。這是靠著這口井,我們才緩過勁來,慢慢攢下了開鹽井的錢。”
嘆了口氣,王夫人眼裡滿是惆悵:“那時候日子雖然清貧些,但倆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啥事都有奔頭。後來我家有了錢,又在四川各地置辦了不知多少的良田莊子;鹽井一個個的打,銷鹽的鋪子一個個的開,攢下千萬的家業來。別看著現在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要啥有啥,可我覺得還不如以前的日子舒坦。”
“旁的不說,就看這一個個抬回來的小妾吧,整天都變著法的作妖,以前我還能管上一管、說上一說,現在我使個臉色他都不願意。”王夫人也不知怎麼忽然有了傾述的**,想將滿腹的心事都掏出來說給青青聽:“就說這薛姨娘,是前幾年蜀王送的,人長的美還妖嬈,又能說會道的,那聲音像能擰出蜜汁子一般,慎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隔著衣裳搓了搓手臂,王夫人很是恨恨不平,原本我們老爺待我雖說平平,但好歹是患難的夫妻,還給我當家夫人的面子。自打那薛姨娘來了,仗著是蜀王送的,又會讀又會算的,把家裡的中饋搶去一半不說,也不知她怎麼給我們家老爺灌的**湯,出門應酬也都帶著她去,彷彿我這當家夫人不存在一般。說起來,也是這些鹽商都不重規矩,居然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好在她也就能在自流井這幾家露露臉,若是去知府家、或是和其他官家夫人應酬,我們老爺就不敢讓薛姨娘出面了,那簡直是打人家臉面,到時候把她打出來都是輕的。”
青青聽了也有些氣不平,當年王明恩還是賣了王夫人嫁妝才得了挖廢井的銀子,發達了就嫌棄髮妻了,真是讓人唾棄。
“畢竟是蜀王送來的人,心裡懷的不知是什麼心思?你們老爺就那麼信她?”青青問道。
“呵……”王夫人冷笑一聲,臉上帶著不屑:“我們老爺野心大著呢,他生怕蜀王不給他表忠心的機會,這不蜀王遞過梯子來,他就順酐爬過去了。”
青青略一思索,試探著說:“別怪我說話直,這蜀王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其實在朝中並沒什麼分量,行鹽銷鹽的他也幫不上忙,你們老爺何苦費心盡力的巴結他?”
王夫人一臉疑惑:“說起來,還是五年前我們夫婦兩個隨知府一起去了一回蜀王府,看著宅子是富麗堂皇,可是細瞧吧,也是穿戴更精緻些,吃的用的我覺得還不如我家。打那次回來,銀子就不斷地往蜀王府送,就昨日我說的那個馬場,已經花了快二十萬兩銀子了。”
青青追問道:“王老爺就沒透漏過隻言片語,說蜀王是怎麼打算的?或是他是怎麼想的?”
王夫人緊鎖眉頭:“關於蜀王府的話他從不當我面說,都是和薛姨娘關上門在屋裡嘀嘀咕咕的,倒是有一回過年喝醉了酒,我沒讓薛姨娘扶他,直接吩咐兩個婆子把人架回到正院來。那日晚上我家老爺半夜說夢話,我倒是聽了兩句。”看著青青期待的眼神,王夫人努力回憶:“好像是什麼事成了就能成蜀地最大的鹽商,再也不用交稅什麼的。”
青青點了點頭,忽然又問他:“昨日在知府家瞧見你的時候,你的慌亂和焦急可不像是假的,怎麼到下午就和變了個人似的,你就不擔心他了?”
“剛聽見訊息的時候是真擔心。”王夫人吐露實情,“見到郡主的時候也是情真意切的想救他。可是在公堂上走了一遭,我才發現他有這麼多事我是不知道的。我下了堂,坐在小杌子上,又把那晚的事想了一遭,他就連那晚上匆匆而逃,也是為了拿銀票才找我,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不許趁他不在為難薛姨娘。我想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