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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看他們就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還以為他們要再上來繼續惹事,沒想到他們倒還知道此時不宜動手,在樓下撂了幾句狠話就扶著自家主子跑了。
她甩了甩手腕:“倒黴催的,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底下小二和掌櫃見上頭打架已經傻了眼,哪裡敢上來觸黴頭?等到沈蓉的護衛把人解決了他們才戰戰兢兢地走上來:“姑娘,您,您還用飯嗎?”
沈蓉看了眼地上被打散的破爛桌椅,摸出銀子遞過去:“不用怕,這是賠給你們的桌椅錢,飯菜只管按照我們點的上便成。”
小二見她和善,發顫的聲音稍稍好了些:“多謝姑娘。”他遲疑了下,又提醒道:“方才那人來頭不小,我們掌櫃的不敢得罪,所以才把姑娘訂下的雅閣給他們的,姑娘您也。。。小心著些吧。”
沈蓉倒不是很害怕這個,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瞧那人衣著打扮怕也不是尋常人家,她也不想無端給燕綏招惹麻煩,還是點頭謝過,帶著一眾護衛進了雅間。
方才點的菜如流水一樣送上來,沈蓉托腮等了會兒燕綏才和譚土司商議完事情出來,他見飯館內氣氛有點不對,推門進雅閣問沈蓉道:“出什麼事了?”
沈蓉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一個漢子喝醉了說了幾句胡話,我讓人把他攆走了。”
燕綏聞言目光一沉,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細細打量,見她身上沒什麼不對才心下稍安:“那人是誰?出言冒犯你了?”
沈蓉搖頭:“不知道,喝醉了胡言亂語而已,冒犯倒也談不上。”
她說完也有點鬱悶,你說她穿女裝被調戲倒也罷了,怎麼換上男裝也總是被調戲呢——而且還男女不忌。
燕綏卻沒打算輕輕放下此事,偏頭吩咐阿李:“查查那人是誰。”
阿李點頭應了,沈蓉覺著知根知底也好,於是就沒有再勸,一臉賢惠狀地專心給他佈菜,搞得燕綏莫名其妙:“你究竟是怎麼了?”
她現在處於努力想刷好感又不太想刷好感的階段,搖了搖頭,轉了話頭問道:“那位姓譚的土司叫你過去都說些什麼了?”
燕綏淡淡道:“也沒什麼,無非就是陳情說自己絕無異心,哪怕別人起了二心也跟他沒有關係,還說了楊遲土司最近的種種殊異。”
沈蓉遲疑道:“那你上回派來黔地的來使找著了嗎?現在還沒有半點訊息?這麼一大隊人馬總不會憑空蒸發了嗎?難道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燕綏蹙眉搖了搖頭,沈蓉道:“看來黔地這潭水也挺混的啊,也沒人給你個說法。”
兩人邊商議邊吃飯,等商議的差不多也已經有六七分飽,兩人就起身回了暫居的府邸,才歇下沒多久,竟然收到楊遲的一張拜帖,上面說著要過府求見燁王。
燕綏垂眸看了眼那帖子:“就說我有事,讓他後日再來。”
阿李躬身應了,沈蓉禁不住嘖了聲:“你都來了好幾天了,他這時候才來拜見,訊息夠閉塞啊。”
燕綏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既然都晚了,索性再晚幾日。”
楊遲收到燕綏的回話後自然有些忐忑,等到了後日不敢再耽擱,一早起來收拾停當之後便隆重登門了他還著意打聽過,似乎燁王這回來還帶了女眷,於是特意也攜了女眷過去。
後天要來的也不止楊遲一人,還有幾位現居金築的土司也要過來拜見,馮姑姑便提醒沈蓉道:“姑娘要不要換上女裝,也好幫著招待一二。”
沈蓉躊躇道:“還未成親呢,怕是不大好吧?”
馮姑姑笑道:“姑娘現在已經是準王妃了,以後王府您要當半個家,只要王爺點頭,您就是插手這些事也沒什麼,在人前露露臉也能博個好名聲。”
沈蓉點頭應了,等到了時候便換上正裝待客,楊遲和他的女眷是最早來的,燕綏和沈蓉只在水榭處候著,等到楊遲一進來,燕綏倒還罷了,沈蓉臉色猛然就變了。
——這王八蛋竟然就是上回在酒樓調戲她的那個!!
難怪燕綏這兩天沒查出來,原來這廝竟然是地頭蛇。
楊遲今天穿了身漢人裝束,拱手向燕綏行了禮,一般男人目光總是會先落在美人身上,他自然也不例外,他先是怔了怔,目光晃了一瞬,隨即面容僵了僵,臉色登時就尷尬起來。
他那日喝醉酒被揍之後自然也不甘心,一來是還惦記著美人,二來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也派人出來查了,同樣沒查出什麼結果來,如今見這美人竟然是燁王禁。臠,難怪他什麼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