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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張虎一直是個感情不太豐富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也是很少開口的。而劉芸卻是個啞巴,一個從小逆來順受的啞巴。張虎不知該對劉芸說些什麼,劉芸不敢說也沒有能力說出什麼。於是就形成了這樣的畫面。清冷的月光下,張虎默默地走著,而微落後的劉芸則低著頭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張虎的身後。光線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寂靜的月夜裡,微喘的呼吸卻是格外清晰。這一路上,為了照顧劉芸,張虎走的其實並不快。而時間就在這無聲的寂寞裡溜走。
良久,兩人終於走到了張虎的屋子前。張虎領著劉芸進了院子,推開了屋子的大門,對劉芸說道:“你進來吧,我看你身上衣服很是單薄,我這兒還有幾件我孃的衣裳,你先湊合湊合,等以後我再給你買幾件。今天晚上,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得早起,我會先帶你去我爹孃墳前拜祭一下,而後,我們就馬上上路。”
張虎平靜地交代了下明天要做的事後,無視掉劉芸忐忑疑惑和帶著點而膽怯的眼神,張虎徑直走了出去。事實上,張虎的內心卻不一點也不平靜。
夜,依舊還是那麼平靜。屋內的兩個人心裡卻是複雜地難以入眠。劉芸躺在床上的一個角落裡,呆呆地盯著地面。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早入睡,已經很久沒有蓋著厚厚的棉被在床上睡過了。用婆婆說法來說,她年紀輕,用不著蓋什麼棉被,凍凍就習慣了。可是今晚。。。。。。她覺得她今天一定是做夢了,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可是身體上的溫暖感覺卻是那麼真實,真實地刺激著她的麻木神經。
她認識這個叫張虎的人,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偷偷給自己饅頭,還記得前段時間她曾去過他家給他送過饅頭,她還偷偷地在裡面加了些白麵粉。想到這兒,劉芸微微地湧起了一絲期望,只是這絲微弱期望很快就被對未來的忐忑給湮滅了。
對自己的未來擔心嗎?他會對自己好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事實上,這些劉芸放下的很快,日子再苦也就那樣,日子再苦也總是要過的。這些,劉芸早就習慣了,習慣到了麻木。麻木,這個時代最為典型的鮮明特點。對劉芸來說,亦是如此,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活著,哪怕是苟延殘喘地活著,能在這世間有著一片她所能棲息的地方就足夠了。
而隔壁房間的張虎心情也很是複雜。他孤獨了太久,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前世今生,能真正走入他內心的人很少。除了劉芸,卻是一個沒有。他也不是沒有兄弟朋友,然而這些卻永遠沒有劉芸的感情來得純粹。前世他對劉芸的感情其實就很是複雜,更何況是今世。直覺告訴他,今世前生劉芸的靈魂都是同一個人。可沒有了最初時的情感和相處,哪怕靈魂是同一人,現在的劉芸還是那個最初的劉芸嗎?這些似是而非的念頭在張虎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但無論怎樣,帶劉芸離開這兒,張虎卻是並不後悔的。不管最初的感情是否還存在,他都不能繼續看劉芸受苦下去。至於兩人今後的關係,張虎覺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只是張虎心裡其實也明白,兩人的關係確是要早點兒定下來的。不然,這名聲是不會好聽到哪兒去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劉芸不同,她是個女子,一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女子。也幸好,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兒了,至少還是有些時間的。
這一夜,兩人各自帶著複雜地心思入了眠。
第16章 關於相處
出了張家村村口,張虎帶著劉芸卻是沒有向縣城裡走,而是準備走山路。雖說張虎信得過王掌櫃的人品,可這世上總會有透風的牆。要不然上次去縣裡賣人參後,也不會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跟在他後面。還好他機警,很快就甩開了那幾人。雖說以他的武力還不至於怕兩三個小嘍羅,但也是麻煩的存在啊,要知道這世道混黑的哪個後面沒幾個人吶。
這山路其實並不好走,一路上,都是張虎拉著劉芸走的。這林子裡,彎彎繞繞的卻是連條能走的路都沒有。無法,張虎只能帶著劉芸從山頭翻過。陡峭的山坡並不好爬,稍不留神就會滑上一跤滾下去。張虎還好,身子骨本就強於一般人,再加上前段時間的修煉。這還是難不住他的。可劉芸就有些相對吃力了,只是她早就習慣了忍受,硬是咬咬牙撐著。
才走了幾步,張虎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停了下來。將背上的包袱置於身前,對一旁的劉芸說道:“來,爬上來,我揹你,這路不好走。”
“嗯,嗯,嗯。。。。。”一聽這話兒,劉芸趕忙搖擺著雙手,晃著腦袋,想要拒絕。她怎麼好意思還讓他背呢,要不是受她拖累,他一個人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