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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打家劫舍。
不過這是個不大的小鎮,只有一條街,又是個丘陵山地,有錢的人也不多。正要打消這念頭時,迎面走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他的裝扮低調,不顯山不露水,但她好歹是個落魄公主,見過不少好東西,這位一看就是家世顯赫的貴胄公子。不過她沒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宴長寧打定主意後,與錦衣公子擦肩而過,順手扯下他腰間的玉佩。哪知那人警覺,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雙陰晴不定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宴長寧只覺背後寒氣直冒,回頭一看自己的手被那人死死的抓住,再看他的眼睛,竟和昨晚那人的眼睛一模一樣,陰鷙,冷漠,充滿殺氣。
想起他臨走前的警告,不由暗叫糟糕。今早出門忘了翻看黃曆,遇到這種倒黴事。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出手做壞事就被抓了個現行,臉紫漲得像晾曬三四日的豬肝,尷尬,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整條街都安靜下來,那人就抓著她的手,一句話不說,只用眼睛盯著宴長寧的臉。如果他的眼神能殺人的話,宴長寧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搭。
小鎮上的人不多,路過的行人被兩個俊俏公子的模樣吸引,停下來指著兩人議論。
“出了什麼事?”好奇的路人問道,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著實不成體統。
旁邊賣針線和胭脂水粉的小販小聲對旁邊的路人說:“那高高瘦瘦的公子偷那黑衣公子的東西,被抓了個現行,這會兒正僵著呢。”
“啊!偷東西!想不到他長得人模人樣,卻幹這麼齷齪的事!”剛才小販和路人甲的對話被旁人聽了去,錯愕的看了看宴長寧,一臉的不相信。誰會想到這麼個俊朗的公子,會是小偷?
“誰知道呢,這世上人面獸心的人多了去了。”路人乙指著宴長寧說道。
錦衣公子的眼神掃過四周,圍觀的人見了忙扭過頭,裝作沒看到他們,忙著做自己的事。他拖著宴長寧回到客棧,逼她坐在自己對面,叫了一壺茶來,自己倒了一杯獨酌,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句話也不說。
宴長寧活了兩輩子,從未如此尷尬過,她如坐針氈,低著頭不言語。那人喝過了茶,說:“我這人對行竊之人從不容忍,這裡到縣城還遠,我呢就想私下解決。你哪隻手偷了我的東西,就砍下哪隻手,其他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宴長寧被他的話驚得抬起頭,只見坐在對面的人如古雕刻畫一般,渾身散發著冷峻凌然的氣息,他舉止淡然優雅,風度翩翩,是一位教養極好的貴胄公子。但他有鷹一樣兇狠充滿戾氣的眼睛和嚴酷俊逸的面容,讓人見了不寒而慄。
“我……”宴長寧原本就牙尖嘴利,這會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對面的人氣場太強大,她被壓迫得不敢再看他。
見宴長寧沒動靜,錦衣公子說:“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來?”
宴長寧駭破了膽,只覺得從心口到喉嚨都是苦的,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可不可以兩樣都不選……”
錦衣公子分明是一副瞧好戲的模樣,但眼底卻冷如堅冰:“有什麼話就大聲說出來,彆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
宴長寧鼓足勇氣,為自己打氣後決定和眼前的男人談判:“我承認偷你東西是我不對,但請你先聽我解釋再做決定不遲。”說完話後,她小心翼翼的看那人的臉,他並無不耐煩的意思,才繼續討饒說:“我是到中原來尋親的,半途中遇到一個人,他借走了我所有錢,我身無分文,快要餓肚子了,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不過等我討到債後,一定分一半的錢給你。你說,一個人要沒了右手該怎麼活?一看公子就是正派人士,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您就就通融通融,饒了我這次吧。”
錦衣公子聽了宴長寧的話,眼中的堅冰逐漸融去,不屑的嗤笑一聲,說:“把所有錢借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懷疑你腦子裡裝的是水。”
被錦衣公子罵後,宴長寧敢怒不敢言的盯著他。但錦衣公子如沐春風的一笑,悠然道:“我呢從不缺錢,更不稀罕你的錢。你的右手,我要定了。”
宴長寧無語凝噎,自己好說歹說了半天,對方仍絕情的反對,不禁拍案而起,卻不敢動怒,軟下來帶著哭腔說:“公子,你非要把事做絕嗎?我承認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但你就不能要些其他東西來抵嗎?”
錦衣公子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絲毫不為宴長寧的話所動:“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就得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偷了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見得多了,你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