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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進口的酒罈子就消失了。我晃著腦袋抬頭,發現常青正瞪著我,他手裡拽著的酒,可不正是我剛才拿的那壇。
“不喝酒我拉你出來幹嘛?”我滿不在乎地又提溜起另外一罈,打算瀟灑地跟其他真漢子一樣對著口灌。
常青又一把把酒罈奪了過去,道:“我還以為你是有心事要找我談,沒想到你仍是爛泥扶不上牆。”
常青的一口毒牙在軍營裡是有名的,今天對我還算客氣。不過他的話,倒是也提醒了我,所謂借酒澆愁嘛,就是要一邊喝得酩酊大醉,一邊趴在桌上大吐苦水,我瞧著平日裡那群被姑娘甩了的漢子都是這麼幹的,我決心效仿一回。
誰料這樣做居然還真心挺得勁,一開口就剎不住了。
“……還是娘說得對,”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常青的模樣在我眼前晃成三四個,我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暈,嘴裡卻不可控制地繼續胡言亂語,“女人什麼的臉好看就行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那些都是虛的……上戰場啊九死一生啊,在溫香軟玉面前全都是浮雲……”
“果然酒量還是沒長進。”常青小聲說了句。
他大概以為我聽不見,可我偏偏就是聽力好得很,想也沒想,立刻回道:“誰說的,我只不過是看著暈罷了,來個二十壇我照樣喝得眼睛都不眨。”
這些年來,我在軍營裡學會的東西不多,唯有對吹牛一事頗有心得。這主要還是和我同一個帳篷的漢子們常年薰陶的結果,將軍說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現在想來甚有道理,想當初我也不過是個羞澀的小姑娘啊,如今卻成了個徹頭徹尾粗俗的漢子。上次逮了空回家,連孃親都不認識我了。
“真好意思說,”常青衝我笑了一下,一口白牙看起來陰森森的,“你現在站都站不穩了吧?我看等你真的灌下二十罈子,你也差不多能去見先帝了。”
“你懂什麼。我可不是因為這個酒醉的。連將軍都能醉上官小姐,我怎麼就不能醉點別的了?”想到將來昔日的戰友們個個都會迎娶嬌妻美眷,我便被一股怪異的孤獨感強壓著,甚是不痛快,忍不住道。
所有人都是能成親的,唯有我不行,即使面對心裡人,也不能吐露半句。
這話說出來顯得我小氣的緊,剛出口就有點後悔,我偷偷抬頭瞄常青,他的臉色果然怪了幾分。
常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手拎起另一個酒罈子,也不作聲,仰頭就灌了下去,瞧著比我還傷神似的。
……
我也不清楚下肚子多少杯了,也不知道叫小二補了幾罈子酒,不過可以確定常青喝的比我多,他那邊的空罈子明顯比我要多上好幾倍。
每次我倆喝酒,他動作總是比我快,就為了叫我少喝上幾杯。
我看著他被酒氣搞得紅通通的臉,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你說我趙刃有你這種兄弟,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阿刃,”常青已經坐不起來了,就趴在桌上,勉強側頭同我說話,“你原名便是叫趙刃?可還有別的名字?”
我奇道:“常青,你什麼時候練的算命,這都被你猜到了。”
常青眼睛一亮,問我:“那你原名叫什麼?”
“這倒是有點久了……”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回答地很是隨意,“我原來好像是叫狗剩來著,現在這個名兒還是將軍親自給改得。將軍說這個名字氣勢不夠強,只怕難以建功立業,還是鋒利點的名字好。”
現在想想,孃親當時起的名字實在不大氣,逢人的確說不出口,好在我從來不是考究的人,常青又是兄弟,沒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娘當年也是想兒子像得有點走火入魔了,我和我妹妹都是起得男孩名,鄉里鄉親的從來都是狗剩狗剩的叫,當年入軍營,我直接真名上陣也沒人懷疑。
常青的臉色瞬間黑得跟鍋底一樣:“真是蠢人!什麼鋒利點,說不定人家就是把你當刀用,只有你還傻著樂呢。”
“我倒是覺得這名字不錯……”我小聲嘀咕了一下,趙刃聽起來比狗剩有文化多了,何況將軍給過我的東西屈指可數,它也算是一個,而且是別人拿不走的。
常青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門口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搶了先,我和常青皆被吸引了視線,只見大何喘著粗氣跑了進來,神色極其慌張。
我藉著酒勁,張口就想調戲調戲他,一個敦實黝黑的漢子,顯得這麼無助,實在有趣得緊。
誰料大何一見到我和常青,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嚎著就衝過來拉著我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