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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過世,抓壯丁時實在無男人可以湊數,家裡人才不得不將傅賢送進去。若是家中女眷都已離開,那麼他就真是剩下一個人。
這些事我此前從未聽他說起過,只曉得這小子去年是回過一趟老家,回了營還是成天上躥下跳大大咧咧的,像個沒事人一般。
“大人,你不會打算趕我走吧?爹孃都答應了,你不能這麼幹!”傅賢似乎急得要跳起來。
我一巴掌把他拍回去,道:“別亂認人家爹孃,留下就留下,少說廢話。”
“多謝大人!我去劈柴了,先走一步!”傅賢說著就往外跑,一副喜得摸不著門的樣子,中途還踩了石頭險些滑倒。
將他留下來的一個弊端,便是我不得不在家裡依然撐著當男人,梨花還得喊我哥。娘有兩次險些說漏嘴,將“大丫頭”喊出口,幸好反應及時,勉強改成了“大兒”。多虧傅賢一條筋,愣是沒察覺出不對來。
娘說,家裡許多年沒這麼熱鬧了。
這點倒是傅賢功不可沒,他鬧騰的功力著實了得,什麼事情都搶著幹。爹身子骨不大硬朗了,傅賢便跑前跑後的幹體力活,從修屋頂到貼春聯,做得十分麻溜。
梨花的江南點心果然已做得得心應手,不曉得她是不是在製法上做過變動,我連吃幾日都不覺得膩。
我亦是這些年來頭一次和家人一塊兒過年,實在感到前所未有的溫馨。年夜飯桌上足足坐滿了五人,接下來幾天便滿村子的拜年。
我畢竟是村中唯一一個有正經官身的人,兼之傅賢亦是個當兵的,村裡人對我們家總多給幾分臉面。年過得很是暢快。
拜完年,娘剛進房間,眼淚就下來了,拉著我的手道:“大……兒啊,你回來真是好了,前兩年家裡,哪裡是這個光景……唉,可憐的梨花……”
娘這麼說,我心知前兩年,因為梨花的克親之名,大抵是發生了些不痛快的事。
傅賢麻利地摸出手絹給我娘,安慰道:“娘你別哭,誰再欺負梨花,我替你們教訓他。左手右手我都能掰斷的。”
娘破涕為笑。
我在一旁聽著,默默將右手拿著的手帕放回袖子裡。我嘴笨,安慰不了娘,傅賢倒是比我更像個兒子。
傅賢意外地很會說話,的確很得我爹孃的喜愛,平日裡直接喊爹喊娘也沒人糾正。我觀察數日,發覺他對我爹孃,比在軍營裡對我要敬重得多。
不過,他對梨花獻殷勤,卻通常會碰個小釘子。傅賢對此不大在意,依然鍥而不捨。娘若在場,則會不大高興地推推梨花。
初八這天要祭星,我趁爹和傅賢忙著弄要放的燈,將娘拉扯到一邊,單獨問道:“娘,你覺得傅賢怎樣?”
“挺不錯的孩子,挺勤快的,難得不嫌棄梨花的謠言。”娘來了精神,“你們爹探過口風了,小賢他大約是樂意入贅的。”
無子傳宗接代一直是爹孃的心頭病,我家算是斷了香火。娘尤為在意這個,總埋怨自己生不出兒子。
我是個女兒,對這種說法總是心裡有點疙瘩。但若傅賢入贅,大概確能了卻爹孃的一樁心願。
我問娘道:“梨花怎麼說?可是願意?”
娘沉默半晌,嘆了口氣。
“梨花年紀不小了,無論現在如何,等她成親以後,總會喜歡的。感情這個東西,磨著磨著就出來了。”
晚上,我在睡前與梨花說話,我對她直言道:“梨花,你真是半分不願和傅賢成親?你要是實在不願,我過完年就把他帶回去了。”
梨花半天不語,最後埋在我胸口搖頭。
“姐姐……我、我不能害人家。”
我連問了好幾次,梨花最後仍是搖頭。
這裡只有我們姐妹兩人,梨花私下還是喊我姐姐的。
聽她這麼說,我也想嘆氣了,她大概還是有幾分喜歡傅賢的,只是放不下心結。娘與梨花兩個人兩個說法,我不想不孝,也不想強求妹妹,逼得太急,反而對她不好。
我不信天道這麼多年,忽然打算聽天由命一回。
正月十五這天,我們一家吃了元宵,然後上山參佛。爹孃與梨花走在前頭,我故意慢了一步,在佛前替梨花求了一支姻緣籤。
下下籤,大凶。
作者有話要說:o(╯□╰)o對不起今天打字慢了,暗搓搓地上來更新……OTL
其實我真的想準時啊【跪地
明天要粗門買衣服……
☆、第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