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得上的,看得上的,都是好東西。”我連忙說。
娘大約是覺得我身板弱,打不過人家,最好混個好人緣讓別人欺負不了我。十四歲剛進軍營時,我確實受過些排擠,不過時至今日,當年那些人,死的死,殘的殘,勉強活著的也再不會對我怎樣。
打仗的時候,一部分不服管教的兵會去搶老百姓家的東西。個別將領為了鼓舞士氣,會放任他們這麼做。弄得老百姓們挺怕穿盔甲的,我娘顯然在此列。
這種事情,在我們這支隊裡不可能發生,將軍明令禁止過。以前並非沒人頂風作案過,只是一旦被抓住,將軍會毫不留情地親自教訓,極其嚴酷。將軍的口才很不錯,犯事兒的兵個個撅著脾氣來,跪著哭著走,再也不敢再犯。將軍不讓人旁聽,我亦不大曉得他們到底在帳篷裡說過點什麼話。
娘憂慮地看著我,道:“大丫頭,累了也別硬撐著,要不還是趕緊回來吧,一直裝個男人也不是辦法。這些年年景都不錯,餓不死的。”
“娘,你先給梨花看親看起來,等她大事定了,我再跟將軍請辭。”我摸著後腦勺,意圖把這事兒幾句話帶過,“其實軍營裡我也住習慣了,沒人懷疑我。”
小兵們沒被我揍過的也看過我揍人,有點官職的都見過我給突厥人放血,誰會懷疑我不是個男的?
梨花臉微微一紅,道:“姐姐,我、我……”
我想提傅賢的事,但仔細一考慮,或許梨花並不希望我這樣直接地說出來,再三猶豫,還是將喉嚨裡的話壓下,等到私下再跟爹孃商議。
這幾個月來,我能瞧出梨花對傅賢有那麼點好感。
娘聽完我說的話,沒再往下勸。她是我倆的母親,她一定比我這個姐姐更擔心梨花的親事。
我今晚打算住下來的,飯後便去整理了一下行李,琢磨明天把銀錢放在哪裡爹孃才不能給我塞回來。我這個女兒沒梨花那麼巧的手,做不起精緻的針線,還不能在家中常伴,除了錢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孝敬父母。
留錢,既是為了讓父母手頭更寬餘幾分,也是為了安我自己的心。
黃昏,爹扛著農具回來了。夏天他被曬得比往常更黑,看起來更年邁了。他走過來,大約是想摸摸我和梨花的頭,但看了看滿是泥濘的大手,還是縮了回去,在衫子上胡亂擦擦。
“回來了?”爹低沉地說。
“嗯。”我應了聲。
梨花衝爹微笑,露出臉頰兩側兩個小小的酒窩。
晚餐照例豐盛,娘一個人動的手,我和梨花意圖擠進廚房幫忙,都被從廚房裡趕了出來。
吃完飯,爹去後院劈柴,梨花回屋做針線。我去找了娘。
我問娘道:“娘,我上次回來以後,有沒有人家來問過梨花?”
“有的,有過的。”娘放下手裡的活,答道,“多多了,只是……梨花的……謠言還沒散,來的都不太好。我和你爹仔細見過那些人,多半不大老實,都像是衝著你的官職來的。”
我皺皺眉頭。
在軍營裡,我見過太多妄圖走捷徑、眼高手低計程車兵,多半下場慘淡,這種人要不得。再說,我本就打算等梨花成親就辭官,若是將梨花嫁給衝著我的官位來的人,反而會陷她於不義之地。
我又想起傅賢了,那孩子嘴上愛吹,其實比其他人都努力踏實,人品絕對不壞。
“娘……我隊裡有個小子,我看大的,人還不錯。”我道,“應該可以說說看。我跟梨花提過,但她似乎……不打算再成親。”
梨花之前與我說的話看來,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個剋夫之人。
娘眼圈紅了,她擦了擦眼角,說:“可不是,都是那些人到處亂說……我的二丫頭原本明明好得很,哪兒會這麼想自己……她說留在家裡照顧我跟她爹終老,唉,我們兩個死了以後,梨花沒個夫君沒個孩子,她由誰來照顧?”
我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塊手帕遞給娘,幸虧我昨個洗過,還不算髒。
娘接過手帕,重重地擦了兩把,接著道:“其實,你跟二丫頭都安安穩穩的,好好成個親,生個孩子,將來老有所依,我跟你爹去的也安心。對了,先別提你妹妹,你年紀一把了,自個兒有著落了嗎?”
娘說不哭就不哭了,轉而向我瞪過來,說:“你成天在軍營裡,難道還遇不到個好的?上次一起跟你一起回來的那個……”
娘想不起常青的名字,話猛地頓住,像是在回憶。
我老臉一紅。常青這件事,我暫時不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