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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將世界看得如此清明。
常青一臉擔憂地望著我,語氣急切地道:“阿刃,你怎麼了?別發呆,這裡危險,不能留在這裡,快走。”
常青對我說話時,一貫是溫和的。
我望著他,一時思緒萬千,竟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一世,我初見他時,常青便是我現在見到的樣子,經常笑、友善、親和、重情義,不太在乎名利。因此,我便以為他天生就是這樣的。而記憶重新湧上來,我才曉得他常常說的話、露出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呆愣地跟著常青走得離將軍家著火的屋子更遠一些。我本來該在今日死,然而現在卻能在火場外頭置身事外。常青和將軍都活得好好的。
沒等我稍有高興,一陣強烈的不安再次襲來。
大部分夢境都是我回憶中的內容,可我家鄉被侵佔的那一段……我用力地拍了拍腦袋,仍然毫無頭緒。
想起來的只有活著時的記憶,從夢中的光景推測……家鄉,是在我死後出的事……
我猛地慌亂起來。
還有……梨花。
將軍與常青多少都有表露出記得前世的跡象,而我很確定,我那個羞澀的妹妹沒有半分保留記憶的可能。可她今生的經歷,委實比前世慘了太多,本應與她成親的那個村長兒子,早就死在竹葉青的嘴下了。上一世,我沒帶她去蘇州,梨花自然從未見過傅賢,更談不上有什麼結局。
憑我的腦子,想不通這麼複雜曲折的關節所在,只得捂著仍然眩暈的腦袋,跟在常青身後。
我又回頭望了眼淹沒在一片火海中的房子,略有幾分晃神。
那個刺客被打暈躺在地上,將軍親自將他五花大綁,他醒來也是掙不開的。想來上一回,就是這個人射了將軍一箭,並放火燒將軍府。算起來,我還是被他殺掉的。
恨意難擋,我二話不說衝過去踩了他兩腳。
大概是我的反應奇怪,將軍詫異地掃了我一眼。
另一份記憶回到腦海中,我對將軍的感情一下複雜起來。毫無疑問,我現在喜歡的人是常青,但其實我說不出上輩子對將軍到底是什麼情感。
感激與崇拜一定是有的,憧憬,或許多少有一些吧。只是還未待它萌芽破土,就已在朦朧時被掐滅在搖籃裡。
踩完刺客,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一身颯爽地問道:“將軍,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將軍微愣,繼而道:“得把他關起來審訊,加以他人之手……我多少有些擔憂,你們可否再幫我一把?”
我點點頭,與常青一人一邊拖起那個刺客。常青似乎想讓我休息,我拒絕了。畢竟是個一百五十來斤的突厥大漢,兩個人拉總比一個人快。
我有許多話想與常青單獨講,還有許多問題想問,趕緊把將軍這裡的事情弄完,再與他回軍營後山詳說。
我們把刺客裝進麻袋裡,一起拖在馬身側,趕了些路,才將刺客關進關押戰俘的牢中。我與常青對他都沒什麼客氣的意思,等下馬時,那個麻袋都快破了,刺客的衣服也被磨得七七八八,破爛不堪。
將刺客往牢裡一丟,將軍鎖上大門。
這件牢房與其他俘虜的牢房不同,是與其他地方隔開的,鋼筋亦比其他牢房更加牢靠些,原本是敵方大將才能被關押的地方。最近沒什麼大將被扣押下來,正好用來關這個刺客。
將軍大抵會親自審訊他,我拉著常青打算告辭。原本常青不想走,只是見我如此想回營地,他依舊遷就了我。
常青的眉頭一路上都舒展不開,即使是偶爾在馬上轉頭對我笑笑也如此,可見是有心事。
我心事也不少,尤其現在加上了上輩子的。我們大約可以互相吐露一大堆東西。
我忍了忍,沒忍住,問常青道:“那個刺客,莫非有什麼蹊蹺?”
“……我不知道,但不能放過這個人。”常青搖搖頭,臉上傷色愈重,“我與將軍上次抓到他時,已經太晚了……阿刃,你也許忘了,當初是因為他,你才……”
“我想起來了。”我打斷常青。
常青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路上恰逢人煙寂寥,倒是方便我們說話。
“我想起來了,”我重複一遍,心中不禁略泛起幾分忐忑,“以前的事……所有的事,我都記起來了……”
說到回憶,離今世最近的,大約就是那個火場裡,常青說他要娶我……儘管我臉皮頗厚,亦架不住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