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在我們這支軍隊之內。從他了解資訊的詳細程度推斷,只怕官銜不低,亦或是將軍身邊的人。
此人的隱患已大到不可忽視,天曉得放任他作為的話,將來會幹出些什麼事來。
王良跟在常青的隊伍中,並不在營裡,我們隊裡的軍師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對軍事方略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切事物仍是將軍拿主意。
那晚,我睡前瞧見將軍帳篷裡透著些許橙紅色的光亮,凌晨天將亮時醒來,本打算打水洗臉,卻依舊瞧見了將軍簾帳後隱隱閃爍的燈火。
將軍延續了王良的做法,將軍隊再次分隔開來,我們這支被裁減過的隊伍,又成了數個小隊。此舉風險甚大,在戰場上,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難以彌補的後果,但將軍絕對一搏。
出征後,將軍的行事作風,亦比從前果決冒險不少。
我琢磨著,將軍身體裡畢竟是流淌著上將軍的血脈的。
我跟將軍也分開了,為維持各支小隊,所有勉強稱得上能領頭並得將軍信任的官員,幾乎都要帶一小支隊伍。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跟著我的,有大何和小袁,大何依舊是當年那個憨直又略帶軟弱的漢子,小袁卻變了不少,他蓄起鬍子,露出膀子,用又粗又大的聲音說話,像極了過去的李強。
我們三人沒遇上什麼敵軍,便總在空暇時聚在一塊兒聊聊當年。
小袁喝醉酒,提起當年我們身邊第一個喪命的護衛小陸時,在迷糊之中落了幾滴眼淚。我亦是頗多感慨,這兩年,我覺得自己大抵也有些不像從前的我了。
再與將軍匯合時,他身邊的護衛隊伍人數,已從我退出後的七人減至六人。
細作是謝譽,所以他被關起來了。
這麼多年來,我和謝譽雖是住同一個帳篷的,卻不甚熟悉,與他最為親近的時刻,也不過是他當年纏著我要給我當跟班,簡直被他嚇得不輕。
謝譽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吳隱城身後一個不打眼的影子,我懷疑過的人中倒還真不曾有他。不過,如今想來倒確實有可能,難怪吳隱城會被陷害,原來是謝譽的手臂。
吳隱城這傢伙不討人喜歡,家裡官大,他囂張慣了,嘴上沒個把門的,且腦子裡大抵是卻一根弦,什麼事都會往外頭說,在他旁邊的謝譽便能將各類訊息收入耳中,借而轉告訴突厥人或是龐元。
如此一看,謝譽當時將我們一個個纏了一遍,大約也是在重新尋找訊息門路。
將軍審謝譽時,也帶上了我,我便見到了一個與我這近十年認識的謝譽長著一樣的臉,但實際上卻大為不同的人。
謝譽穿著囚服,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的,狼狽不堪,但腰桿卻挺得筆直,眼神鎮定而坦然,還偶爾閃現出些許輕蔑來,與平日裡卑躬屈膝的樣子大相徑庭,不像是個賣國賊,倒像是問心無愧的護國英雄。謝譽的神態裝束差得太多,我第一眼險些沒認出他來,第二眼才吃了一驚。
將軍滿目寒光,問他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將軍,恕我直言,你知道什麼?”謝譽曲起一腿坐在地上,一手撐地,隨意地聳了聳肩,“我不到十歲就跟著你了,可你從未正眼瞧過我,就像我家裡的其他人一般,需要我賣命時才會屈尊降貴地來對我呼來喝去。所以,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你們要知道,我可不是任你們耍弄的狗。”
謝譽嘴角勾著笑,他被關在只容一人的狹小籠子裡,光線不足,昏暗之下,他的模樣表情都令我感到詭異和不快,不自覺地想要去搓手臂,想到仍在工作之中,才勉強忍下動手的衝動。
將軍皺了皺眉,道:“我從未當你是狗。”
“可也沒當我是人。”謝譽的目光釋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瘋狂,“所有人都不當我是人,我清楚得很。”
這回換我皺眉了,謝譽橫看豎看都是個人,我自然也是將他當人的。不過,由於他平日裡實在太過依附他人,所以確有許多人拿他的行事作風取笑。
只是,這是因為……
將軍半晌沒吭聲,最後僅僅是搖了搖頭。
我本應跟在將軍身後立刻出去,最終還是沒按捺住,回頭對謝譽道:“你覺得你自己是人嗎?”
謝譽嘲諷的笑容在僵硬了一瞬後,似有崩裂之狀。我並沒有那個閒工夫再看他,立即轉身去追將軍。
少了奸細,我們的行程一下加速不少,沒有時不時從旁邊竄出來偷襲的惱人的突厥人,我們前進速度極快,沒幾天就快要逼近敵軍的大本營了。
我日日都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