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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親衛之中瞧見了傅賢,我不清楚他是何時回到軍營的,只瞧見他形容頗為憔悴,精神鬥志亦不如其他人高漲。往常最好熱鬧的一個,現在反倒成為個悶葫蘆。
我見到他就情不自禁地記起梨花,還有那滿地插不回去的青絲,心中仍然殘留著幾分鬱郁,索性不再往那個方向看。
將軍身邊圍繞著一圈護衛,隨著將軍軍銜的提升,原本的八人擴充至十人,可我已不在其中。謝譽、許文、小袁、大何還在裡頭,可我尋了兩圈,都沒找到齊尋大哥的影子。齊尋性情溫良,殺敵數少,因此功勳不多,沒怎麼升官,應當還是留在護衛中的。我心道應當是將軍替他派了別的活,也沒往心裡去,想著日後總有機會碰到他的。
皇上大概是被逼供的事逼急了,下達的命令多少有點速戰速決的意思,還撥下不少士兵,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且朝廷抄了龐元的家,這令空虛多年的國庫重新充盈,我們的軍餉也有了著落。再說,春日將至,比之當年迎著寒風上路,狀況已是好了不少。
我們頭一天就趕下不少路,按這個進度,怕是一個月就能抵達邊疆。
我們籌謀著上門找突厥人的麻煩,突厥人也並不打算坐以待斃,他們試圖在之前就發動敵襲,來一個先發制人。
於是,我們上路剛不久,就遇見一支突厥隊伍,迎著正面與我們硬碰硬。
我方熟知地形,士氣火爆,佔盡地利人和,將其徹底挫敗。
士兵們愈發振奮非凡,再遇到幾次小規模敵襲時,可謂勢如破竹,讓曾經無比可怕的突厥騎兵顯得脆弱無比。
只是,前幾回抗擊突厥時,我們差不多都是在一連串勝仗後,再遭遇巨大打擊。我一直不敢放鬆警惕,可運勢仍然不受控制得急轉而下。
之後的幾次會戰,哪怕我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還是打了敗仗。敵人彷彿洞悉我們的所有下一步動作,次次都是精準地逮住我們的漏洞窮追猛打,十分令人不快。原本計程車氣也如同被澆下一盆冰水的火焰,變得奄奄一息,很是低迷。
這與當年跟突厥人打仗被扣著陷阱窮追猛打的情況太過相似,我不得不懷疑隊伍裡是否依然存在著奸細。
常青此前說過,吳隱城並非真正的細作,既然另有其人,那麼軍營裡只怕還有會威脅全隊的敵軍安插來的人。
我和常青講了自己的擔憂,常青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道:“也對也不對。先前一個細作我和任楓早就曉得,是齊尋,所以龐元剛倒臺,我們就將他扣起來了。不過,如今看來,確實還有人在通風報信,只是並非是原本那個。”
我在他說前半句時,就驚得合不攏嘴,舌頭可以扭成麻花。
“齊大哥?!”
常青平靜地頷首,對我說:“嗯,我記得提醒過你,別和他走近,本不想和你詳說的。齊尋對外只稱父不詳……事實上,他大約是知道一二的。那人來頭不小,且是龐元的好友。齊尋當初給任楓當護衛,只怕也是目的不純。”
齊尋個性溫潤,我著實想不通前後關節,只能日後再追問,眼下當務之急,要將注意力放在另一個奸細。
將軍近日性情不太穩定,時而鎮定,時而低落,摸不準個苗頭。常青去審問了齊尋後,沒得出半點訊息。齊尋聽說還有一個細作後,好似也很驚訝。
一時陷入僵局。
其實,不止我們兩人,王良也認為還有在給敵軍傳信的人。
王良官職已相當高,足夠他受人尊敬一生了,不過王良並不滿足於此,他是主動請求皇上讓他隨軍的。其他人大多認為王良是想借此討得聖上歡欣,再立奇功,好將官服上的圖案再繡得大氣些。
王良向將軍和上將軍提議,要盡全力地迅速抓出奸細,所以最好將隊伍分開,好將細作所在的範圍縮小。
此事的真實目的僅有我還有幾位軍銜在將軍之上的人,最多再算一個王良。以確保訊息絕不會外洩。若是依舊外洩,那麼奸細的範圍仍然縮到一個小得可觀的範圍了。
我出征前的預感最終還是應驗,隊伍要被分成數支小隊,我與常青不得不分開。
此番分離不同於以往,常青或是將軍皆再不知日後的事,一切從頭,回到與最初一般,不曉得將來的命數,亦不曉得事情會如何進展,明日朝陽升起後我們是生是死,亦或是否完整。
我更不會知道,這一別後,我和常青能否重逢。
分別前夜,我跟常青坐在敞篷外吹冷風。
天氣已漸漸轉暖,初春的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