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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語。」凌幽如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戒備地環顧左右,卻發現每個人都在用同樣警覺與驚恐的目光掃視周圍。唯獨石道廷居之若素道:「不必找了,龍頭不在我們中間。」花纖盈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石道廷苦笑道:「諸位沒忘記林教主和青丘姥姥的對話罷?假如龍頭已潛入血奕天,他此刻怎會繼續逗留在此處?想來早已追著林教主下了冥海。」白老九叫道:「不可能!咱們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從哪兒溜下去的?」石道廷道:「龍頭必定有他獨門的匿蹤之術,否則哪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血奕天?當於恆和花千放偷襲林教主,把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的時候,他便能悄無聲息地潛下冥海。「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事實證明,這兩位仁兄根本不可能傷及林教主,以龍頭的智慧焉能不知?因此,他們只是被利用作障眼法的工具罷了。」花千迭勃然變色道:「林教主尚且不曉得此事,豈不是萬分危險?」石道廷嘆道:「咱們想去示警也來不及了。冥海兇惡自不必說,而林教主的元神身在何處,更是難以找尋。我們惟一能做的,就是求上蒼保佑林教主平安無事,人間能逃過這次天災劫難。」人們的心口一分分地壓上了千鈞巨石,迫得窒息,迫得無法說話。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冥海深處,暗暗祈禱,最可怕的事情千萬不要發生。與此同時,魑魅海中。黑色的光洞徐徐退隱,取而代之的則是,從它的最深處,閃耀起一團彩虹般的絢爛光芒。一朵六色燦麗奇葩,徐徐浮現,水晶般晶瑩純清的花瓣表面,兀自驛動著一行行金光閃閃的奇異紋理,像是水線一樣,輕柔地流動著,散發出令人心旌搖曳的動人光彩。它被一隻手輕輕地托起,宛如一個美麗而極易破碎的夢,在幽暗無垠的冥海里,盛綻出聖潔無暇的花朵。林熠靜靜凝視著它,心情從未有過的複雜。是歡欣激動,是興奮解脫;抑或是臨近成功的空虛,還是對往昔崢嶸歲月和那些逝去的親人,油然飄升的那一縷傷感緬懷?終於合璧了,在金箭粉身碎骨的剎那,卻由此誕生出了這朵塵世間最美的奇葩。他托起它,就如同小心翼翼捧起了自己的骨血,那種流通在《雲篆天策》和自己之間的微妙感覺,前所未有,更是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它沒有眼睛,他卻覺得它正注視著自己,像個惹人憐寵的嬰孩,需要倍加呵護;它不會說話,他卻感到自己聽到很多很多,像是心靈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青丘姥姥也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在碎空光箭擊中花心的那一剎那,她的靈魄彷似幻化出千百萬個無處不在的分身,輪迴浮沉在無數場紅塵的夢中,漫長而真實。回到了冥海,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卻又都那麼的不同。她莫名想起了那個光著雙腳,在蛇蟒叢生的密林中奔跑著的女孩,跋涉過萬水千山,擺脫死神步步逼近的足音,到頭來,卻依然躲不過自己的宿命。黑洞徹底消逝,他們重新站回了這個世界,卻看見不遠處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不知何時,也不知從何地,無聲無息地出現。他果然還是來了!一瞬間,青丘姥姥的心冰寒到極點。「好久不見,真難為你居然能在冥海里找到我。」林熠好像沒有一點的驚訝,悠悠說道:「也好,這樣我們就不必等到四天後的昆吾山,再來做最後的了斷。」
龍頭目不轉睛,注視著《雲篆天策》幻化的六色奇葩,高深莫測的神情裡,隱含著一縷激動與舒暢,微笑道:「這需要多謝青丘姥姥,如非透過她的空桑珠,我又怎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進入血奕天?她修煉的不過是所謂的『靈魄閃遁』,而我用的,卻是連冥海也不能阻滯的『元心電掣』。」
林熠長吁一口氣,道:「原來當日我索要空桑珠,也早在你的計算之內。」
龍頭道:「你不覺得我是有意安排青丘姥姥做你的助手麼?其實,即便你不主動提出,我也會想方設法將空桑珠交給你。林熠,你太高估自己的智慧了。」
林熠漠然一笑,道:「也許是你太低估了我。若水先生是不是被你殺害的?」
「是。」龍頭道:「包括雲怒塵、巖和尚,甚至你的父親林顯,他們的死,也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對我有異心的人,通常結局都不會太好,至於青丘……你該明白,我留著她,就是為了今天。」
林熠冷笑道:「這麼說,魔聖聶天的死,也是閣下的一項計劃?」
「誰讓他辜負了我的期望,無法開啟《雲篆天策》呢?我給了他將近一百年的時間,他卻一事無成,反而要背叛我。」龍頭輕描淡寫地道:「也是我錯算了一步,沒有預料到他的心魔如此之重,根本無力抵擋天碑的威力,反倒白白損失了七成功力。
「因此,我才安排你成為昆吾弟子,自幼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