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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當日那將你嚇得縮起脖子來做烏龜的信,就是墨先生寫的麼?”
公攬月翻翻白眼道:“孫二被金牛宮擄去,老夫就預料到那幫孫子遲早會上門來,索性好生安排一番,等著招待老朋友。”
林熠譏諷道:“雁鸞霜已查過棺材裡的屍首,發現他確實是曹子仲本人。公老頭,你這手李代桃僵之計使得可真妙,騙得曹府上下替你燒了不少紙錢,今後你可不愁花銷了。”
公攬月道:“老夫在玄映地宮之中招待曹子仲十多年,卻一直沒有殺他,就是等著這一天能派上用場。”
林熠介面道:“等到墨先生出現,你便殺了曹子仲,逼他事先吞下蠟丸,造成毒殺之狀。這樣一來,公老頭你便可以自己縮起脖子來,靜候墨先生上鉤。
“也難怪曹彬和曹執修為低微,他們並非你的親生子嗣,曹府縱然被五行魔宮屠滅滿門,也不關你半點事了。”
公攬月道:“太霞派既然敢開宗立派,生死存亡便該全憑他們自己的手段和運氣,何須老夫來擔心?可笑天都派不曉得從哪裡聽著的訊息,竟派了兩個弟子到曹府臥底,白白便宜了曹執那個蠢材。”
林熠吐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太霞派上下百口,在老爺子的眼裡連螻蟻也不如。但你這樣煞費苦心,要引墨先生前來,卻又是為什麼?”
公攬月徐徐道:“我和他有一筆舊帳要算,而他盼著這一天也同樣很久了。”
“你不覺得奇怪麼?孫二被擄,這事原本至多是金牛宮的人知曉,可現下五行魔宮的各大高手紛紛現身,漣州城內外風起雲湧,等來的可絕不單止墨先生一人而已。”
公攬月笑道:“呵呵,世上多有有心人,把局勢攪亂方能從中漁利,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林熠道:“這麼說來,該不是公老頭你所為了,那又是誰?”
公攬月道:“管他是誰,來的人沒一個是安好心。你既然來了,就一併留下吧。想要破日大光明弓和下半部《幽遊血書》麼,先過了這條甬道!”玉石鏡壁上水紋光影一閃,褪淡而去。
林熠急忙叫道:“喂!公老頭,等一等,我話還沒說完呢!”可他喊了半天,玉壁上靜悄悄再無變化,公攬月早已去遠。
下半部《幽遊血書》……原來不只破日大光明弓,甚至是聶天的《幽遊血書》也落在了公攬月的手中。可是這些年來,他為何不加以修煉?即使無法達到魔聖昔年的境界,也絕不至於怕了墨先生。
還有缺失的上半部《幽遊血書》又去了哪裡,當日公攬月為什麼沒有一起盜出?
這幾個問題令林熠百思不得其解,他望了望悠長沉寂的甬道,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既沒想搶那破弓,又何苦闖這甬道?不如先睡上一覺,等公老頭回來了,再和他好好商量,我怎麼來的,還是怎麼送我出去。”
說罷,林熠真的躺了下來,把雙手枕到頭後,蹺起二郎腿,嘴裡唧唧歪歪哼不成調,若有人聽到,只能奇怪為何孃胎肚裡果真生得出五音不全而酷愛唱歌之人。
過了一會兒,小調聲漸停,取而代之的是林熠酣暢淋漓的打鼾聲,在空曠的甬道中此起彼伏,韻律十足。
這一睡又是個多時辰,其間他還咕噥著翻轉了兩回身子,調整了若干回睡姿,只差嘴角沒有淌下多餘的清泉流水。
忽然玉石鏡壁一亮,公攬月道:“你打算一輩子住在這兒了麼?”
林熠的呼嚕打得更響,揮揮手不耐煩咕噥道:“別吵,有事回頭說。”
公攬月大怒,恨不得衝過來一把抓起這傢伙扔進煉丹爐裡,道:“好,咱們就試試看誰的耐性更好些!”
林熠突然睜開眼,朝他眨了眨,笑道:“在下耗得起,你可就未必能行。”
公攬月冷笑道:“信口雌黃!我將你扔在此處不管,過個十年再來,看你怎麼跟我耗。”
林熠好整以暇道:“在下何須等上十年,也許再有幾個時辰就行。公老頭莫要忘了,那位墨先生和天宗的雁鸞霜,隨時會找到假山洞中剝落的符印。只要不是太笨,五行魔宮的人遲早也能尋來。
“屆時人手齊了,在下就與他們來個熱熱鬧鬧大通關,豈不是比我一個人闖關好玩省力了許多?我又何必獨自一人冒險往裡走呢?”
“那老夫就先一步毀去那座傳輸法陣,從此再無人能進來!”
林熠縱聲笑道:“別人都不打緊,但你不怕與墨先生失之交臂麼?你賭氣困住我一人在此逍遙,卻讓苦心謀劃近二十年的算盤全數落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