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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表露在臉上,笑吟吟支吾道:“是、是,兄臺英明神威,家父哪及得上您萬一?”林熠心裡不屑這混蛋的無恥,為了少吃一點苦頭,居然把自己的親老子貶得一錢不值。但他臉上露出揚揚自得的神情,扯著嘴角嘿嘿道:“算你還有點眼光,坐吧。”金城舞巴結道:“兄臺跟前,哪有小人的座位?”林熠一翻白眼道:“老子叫你坐你就坐,嘰嘰歪歪些什麼東西?”金城舞暈頭轉向,屁股挨著椅子邊緣小心翼翼地坐下,討好地堆笑著。
隔壁屋裡的青丘姥姥,已然醒悟到林熠忽怒忽笑用意何在。他是看準金城舞懦弱虛榮的弱點,一上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將這小子揍怕,爾後只需稍加顏色便能讓他唯唯諾諾,服服貼貼。
反之如果採取和顏悅色的態度,以圖搏取金城舞的好感,這個渾不更事的白痴說不定只會順竿往上爬,還真當自己了不得。
由此可見,金城舞的這頓皮肉之苦是白捱了。但林熠是否能憑一通拳腳,就成功套出金城舞的話,還得看他接下來的表演。
屋子裡的林熠,海闊天空和金城舞調侃起來。說得高興時拍著他的肩長吁短嘆,轉眼換了臉色,又嚇得他心驚膽顫。沒多久,金城舞俯首貼耳,直和一隻一心想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差不多。此刻若真讓他學狗叫,也絕對沒問題。
話題又逐漸轉回金城舞在忘憂崖的生活上,林熠道:“你成天被關在這間石屋子裡,不會悶麼?過幾天找個機會,我帶你出去轉一圈如何?”畢竟籠中的鳥過得再舒服,有時也會想著能到外面撲騰兩下翅膀。金城舞六年不知寒暑春秋,聞言心動不已,卻猶豫道:“山尊他老人家恐怕不會答應吧?”林熠一擺手道:“我當然會選個山尊不在的日子。哼哼,底下那些蠢材誰敢向他告密?在這兒,老子的話多少還有點分量。”金城舞大喜道:“多謝兄臺,小人委實不知該如何報答您才好。要是我日後有時來運轉的一天,一定要好好提攜,哦不,報答你。”林熠不屑道:“你能報答我什麼?老子只是可憐你,一想到除了這些嬌滴滴的娘們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悶也悶死了。”金城舞瞥了一眼那群少女,壓低聲音嘆道:“可不是麼,要是兄臺能天天來這就好了。”林熠哼道:“你當老子和你一樣,成天吃飽喝足沒事幹?咦,奇怪,就沒有別的傢伙進來找過你麼?”金城舞道:“小人一年也難得見到他們一回,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都會從那扇光門直接傳進來的。”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今天早上倒是來過一位。”話剛說出口,立即又說道:“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便又出去了。”林熠的眼神猛然變得兇狠,盯得金城舞渾身不自在,結結巴巴問道:“兄臺,您、您怎麼了?”林熠道:“老子我原本想把你當個朋友,還打算冒險帶你出去逛逛。哼,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太讓老子失望了,咱們的交情到此為止。”金城舞惶恐道:“小人並沒想欺騙兄臺,但、但魯爺說,那話是山尊他老人家獨獨交代給小人的,對誰也不能說。萬一洩漏出去,小人就要被扔進燭魂淵裡哭死。兄臺,小人不是不願說,實在是不能說啊!”林熠“啪”地拍碎扶手,指著金城舞的鼻子道:“放屁!姓魯的算哪根蔥,也配帶個‘爺’字?老子回頭就把他做了,看誰敢多一句廢話?”金城舞撲通雙膝倒地,作揖道:“兄臺息怒,兄臺息怒!”林熠一腳把他踹翻,罵道:“就你這熊樣也敢和老子稱兄道弟,那姓魯的豈不也成了老子的爺爺?”金城舞幾乎哭出聲來,哀求道:“兄
祖爺爺饒命,饒命啊!小人絕沒這個意思啊!”林熠見火候差不多了,忽然緩聲道:“起來吧,也難為你了。老子既然要當你是朋友,就不該再逼你。”金城舞沒想到林熠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用袖子擦擦臉上血汙,坐在地上又問道:“您、您老人家真還當小人是朋友?”林熠苦笑道:“說起來,咱們兩個也是同病相憐。你不曉得,老子原本可是個世家子弟,可惜老孃死得太早,老爺子偏又迷上了一個妖婦。那妖婦看老子不順眼,就整天變著手段折磨老子。
“後來更不得了,她生下個小崽子,老子的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連老爺子都開始拿我不當人看。有一日惹急了老子,我趁老爺子不在,一刀一個將妖婦和那小兔崽子全都砍了,逃到外面東藏西躲直到山尊收留,才算有了落腳的地方。”林熠滿口胡話,金城舞居然信以為真道:“天啊,怎麼會是這樣?原來兄臺的身世也這般悽慘。”林熠道:“所以等老子知道你的境遇,才心生同情特意來找你結交。說到底,你是私生子,我是家門逆子,我不同情你,還有誰會同情你?”金城舞眼淚怔怔落下,回想起年幼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