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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顯非長久之計,隨著體內真氣劇烈耗損,招式間的氣勢威力亦漸漸減弱。遺漿烈蛇瞧出苗頭,轉守為攻,氣焰復又囂張。
林熠艱難地剋制住援救祝雪魚的強烈衝動,不能浪費點滴工夫,更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全力破解封印住傳輸法陣的靈符。
“叮——”一聲清脆悅耳的低響傳出,符印上的圖案全部亮起,流動著微弱的光芒。林熠長出一口大氣,曉得成功在望。
石龕外傳來祝雪魚的悶哼,儘管她刻意壓抑,但仍然能夠清楚送到林熠耳中。
她捨命揮杖,將一條正在衝向石龕的遺漿烈蛇頭顱轟裂,可自己的背上也被另一條遺漿烈蛇的尖爪抓得血肉翻飛。
林熠念畢最後一句咒語,傳輸法陣在龜裂的地面上顯形。他高聲叫道:“岑婆婆!”躍向洞口,迎面一道猛烈而含著傷人鋒芒的罡風,卻將他硬生生迫退。
祝雪魚奮盡全力用盤龍杖風把林熠擋了回去,血紅著眼睛縱聲呵斥道:“混蛋,滾回去。你也死了,誰來保護小姐!”
“昂——”一條遺漿烈蛇從左側撲到,粗長的身軀由下而上纏繞住祝雪魚的雙腿,迅速向她的胸口攀升。
祝雪魚眼皮也不眨一下,冰心仙劍深深扎入遺漿烈蛇弓起的背脊,一溜金色熱血狂飆噴濺。
遺漿烈蛇兇性大發,拼命絞緊軀體,鋒利的鱗甲嵌入肉裡,割開道道傷口。
祝雪魚渾身浴血,緊緊握著插入遺漿烈蛇體內的冰心仙劍,斷斷續續地說道:“快——走!”
遺漿烈蛇掉轉過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祝雪魚的頭頂。祝雪魚左臂一振,盤龍杖脫手飛出,從遺漿烈蛇張開的嘴裡插進它的喉管。
遺漿烈蛇發出臨死前的哀嚎,卷裹著祝雪魚的身軀,像狂野的奔馬在空中劇烈掙扎翻動,墜向深淵火海。
祝雪魚的面容被冉冉光霧火焰遮擋,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但憐愛的目光宛若星辰,仍舊溫柔地凝望在容若蝶的臉上。
睡夢裡,容若蝶的眉睫忽然輕輕翕動,從眼角莫名地溢位兩滴晶瑩淚珠。
林熠怒忿欲焚,牙齒狠狠刺進下唇,扎出一抹殷紅熱血,努力壓制下即將崩潰的衝動。在傳輸法陣發動的剎那,林熠抱起容若蝶,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
幾乎在同一瞬間,已然脆弱不堪的石龕,被遺漿烈蛇的巨尾轟塌掃平。
片刻,林熠橫抱著容若蝶柔若無骨的嬌軀,已經置身在一條狹長甬道的盡頭。
甬道里漆黑一團,死寂無聲。
林熠的眼裡兀自閃爍著剛才驚心動魄的殘餘影像,祝雪魚最後的目光亦永遠地刻骨銘心。
她活著,是燭;她去時,是光、是火!林熠忽然希望自己剛才也能如容若蝶那樣沉睡過去,從而不會看到祝雪魚粉身碎骨的悲壯景象。
他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心裡響起祝雪魚不留情面的喝罵聲:“混蛋,快滾!”
林熠低下頭,靜靜凝望容若蝶恬靜的俏臉。雖然甬道無光,但他功聚雙目仍能清楚的看到,容若蝶面頰上的淚痕。由於石龕中灼熱的氣流炙烤,她有如凝脂的冰肌玉膚上泛起一抹紅霞,嬌豔得就像漫山盛開的杜鵑。
與自己朝夕相處十九年的“岑婆婆”已然離去,容若蝶的眉宇中隱藏著一層淡淡的憂傷,脆弱如風裡零落的花雨。也許,沉睡中,在潛意識裡,她已經知道。
林熠不自覺將雙臂緊了緊,心痛無語。
小半個時辰之後,林熠在一個十字岔道中央停下腳步。這已經是他第七次遇見十字路口,相交的每一條甬道在黑暗中都顯得那麼的冗長,死氣沉沉。繼續這麼漫無頭緒的走下去,也許十天十夜也找尋不到出口。
他索性停了下來,懷中的容若蝶也終於有了動靜,身軀微微動了動,乾裂的櫻唇裡輕輕地喚道:“水,水——”
她這麼一喚,連林熠也覺得自己有些渴了。他自十歲起修煉辟穀術,餐風飲露,等閒十天半月不進滴水也不會有事。然而適才石龕一戰,體內水分流失太多,以至於也出現了輕微的脫水之感。
林熠從袖口裡取出一袋皮囊。裡頭是他在回曹府時灌盛的半壇梅雪老窖。其後隨小曹衡出府,中間險事層出不窮,累得他奔忙到現在,也沒空閒喝上一口。
林熠拔去木塞,苦笑道:“對不住,蝶姑娘。只好委屈你先喝點烈酒了,等出了這個鬼地方,你想全身泡進水缸裡也行。”
他把容若蝶的嬌軀扶正了一些,好儘量讓她躺得更舒適點,然後將皮囊送到容若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