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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宣的心裡有太多的陰影了,我很擔心他會性情大變走入歧途。”林熠徐徐收起笑意,回答道:“而花纖盈的天真爛漫,正是他心中渴望的那一縷燦爛陽光。如果他們能夠走到一起,金牛宮和青木宮之間的仇恨也能慢慢被稀釋,鄧宣更會重新獲得真正的快樂。”
“也許你是在自作多情,”青丘姥姥道:“他們兩個人相互厭惡、針鋒相對,花纖盈暗戀著楚凌宇,鄧宣念念不忘小檀,你認為自己能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哪位哲人說過,男女之間的愛慕,往往都是從彼此厭惡爭吵開始。”林熠悠悠道:“要不要我們打個賭,他們將來一定會走到一起。”
青丘姥姥道:“你好像很喜歡打賭?可惜我沒興趣奉陪,而且我也厭惡閣下的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莫非你認為有一天我也會愛上你?”
林熠一口氣嗆在嗓子眼裡半天出不來,滿臉苦笑道:“我敗給你了,大姐!”
且說木太君離開血動巖,回返上方的青木宮,先命人封鎖了血奕天內外的傳輸法陣,而後獨自一人緩緩出門,直往祠堂行去。
這時天色大亮,祠堂四周卻依舊靜謐冷清,不見人蹤。她忽然停住腳步,仰起頭望向祠堂外的那株老槐樹。
多少年的風雨,這株比自己更加蒼老的古木依然枝繁葉茂,鬱鬱蔥蔥,見證著青木宮一代代的興衰榮辱。
一陣清風吹過,樹下積滿一夜的落葉沙沙輕響。極遠處,是敦促早課的晨鐘在響。
有生之年,她竟又能回到這座祠堂,景物依舊,一如百年前的光景。似風將沙礫吹入,她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一步步走向祠堂敞開的大門,依稀聞到裡面飄來熟悉而又闊別多年的香燭氣息。那一對門楹仍在,墨跡卻已顯得滄桑落寞,寫的還是:“一代興亡觀氣數,千古江山伴廟貌”。
木太君凝目良久,終於再次邁步踏上石階,走進了祠堂。晨曦沒有改變這裡幽暗的空間,靜謐的火燭默默燃燒,一排排的祖先靈位默立在那裡。
每一塊靈位,都記載著一代的風流,一世的輝煌。
那個又聾又啞的老僕蹣跚走來,將一炷點燃的檀香交在木太君的手中,然後又老態龍鍾拖著孑然的背影,坐回到祠堂門口。
木太君在蒲團上虔誠跪下,對著祖先靈位輕聲默唸,再將檀香插入香爐中,俯身叩首。老僕倚靠在椅背上雙手抱懷閉目假寐,也並不上前打擾。
木太君跪立半晌,才緩緩起身,回過頭望向老僕道:“門外的落葉積了一地,也該掃掃了。”
老僕無動於衷地繼續打著瞌睡,似乎是在告訴木太君一個真理,聾子是聽不到旁人說話的。
木太君卻彷佛是忘記了這點,接著道:“剛才你遞香給我的時候,為什麼把手縮在袖口裡不肯露出來?”
老僕霍然抬頭,死灰色的眼眸緊緊凝鑄在木太君的臉上,射出犀利陰冷的光。
木太君嘆口氣道:“我知道,你聽得到,也說得出,不必再裝了。”
老僕站起身,慢慢關上了祠堂的門,揚手祭出一張靈符,才回身道:“你果然懷疑到我了。這麼多年,你始終對我不放心。”
“果真是你!”木太君沉聲道:“很好,你居然還敢留在這裡等我登門,這才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又何止是這一件?”老僕冷冷的說道。
“你用靈符封印住祠堂,莫非是想和我做個了斷?”木太君蔑然道:“一百多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到今天你更加不是!”
“那一仗是我敗了,”老僕的話音裡蘊含著怨毒,語氣卻異常的平靜道:“從此我就成了看守祖先祠堂的僕婦。為了有朝一日能報仇,我不惜關閉六識,自封口耳,修煉“枯木神功”。但剛才見到你時,我才明白,我的確依然不是你的對手。這一百多年,你深居血動巖,進境之快竟猶在我之上。”
木太君冷笑道:“那你還憑什麼來跟我鬥?”
“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等你麼?”老僕靜靜地回答道:“這裡是供奉青木宮歷代先人的祖先祠堂。我要憑的,就是列祖列先留下的祖宗家法!”
木太君陡然變色,但很快恢復了鎮定,說道:“你不是敝宮的執法長老,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提祖宗家法?沒有違背祖訓之舉,你又憑什麼懲戒我?”
“說得好,”老僕竟是譏嘲一笑,道:“你守護血動巖不力,導致千仞神木被毀、釀成大禍,卻又包庇毀木之人尚不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