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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對蝶兒的關心不比你少絲毫!你知道我明天要去哪裡麼?你知道我暗中佈置了多少措施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龍頭用一個林顯就把你打趴下了!”
“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就像個傻瓜被你們當作棋子使來喚去。”
林熠的聲音驀地冷靜得可怕,徐徐說道:“你在隱瞞我,龍頭在利用我,雲怒塵也在算計我,連我的親生父親都莫名其妙地成了勢不兩立的對頭!我算什麼?龍刃,還是魚鉤上那串誰都可以咬上一口的誘餌?”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說過,這本就是一場未知生死的賭局,中間任何事情都會發生,承受和堅持是你必須做到的。”釋青衍放軟了口吻,語重心長道:“這條路,絕不好走,可我選擇了你,而你也選擇了這條路!”
林熠搖搖頭,低聲道:“我犧牲得太多了,你告訴我,這樣的忍耐何時才算了結?”
釋青衍道:“你忘記了關在忘憂崖裡受苦的潔雨師太了麼,你忘記了為盜取《雲篆天策》而犧牲性命的段衡了麼?那你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師父,還有許許多多為了同一理想,拋家舍業隱姓埋名的仙盟盟友?他們都在付出與犧牲,又在指望什麼回報?”
林熠咬著牙,唇皮滲出了血,許久說道:“我的真氣不濟了,有事以後說吧。”不等釋青衍同意,立即切斷了聯絡,默默看著傳音法陣在肌膚上隱去。
他忽然比所有的時候都更加思念容若蝶,想著她芬芳溫暖的懷抱,然後把自己的頭深深埋進去,永遠都不要再抬起來。
這世上,還有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相信的人麼?
他談笑用兵,輕鬆自如橫掃金牛宮;他一箭功成,瓦解血動巖於瞬息。在外人眼裡,本該是無限的風光,無比的豔羨,然而,這些所謂光環功業的背後,真正的他又要怎樣做,才能掩蓋自己的無力與苦悶。
師仇未報,摯愛未圓。就像天上的明月,在光彩皎潔的另一面,隱藏著的黑暗又是何其的濃重與深沉!
胸前執念玉透過水波熠熠閃光,伸手握起依舊溫潤,但他現在卻只想狠狠捏碎!
次日晌午,林熠很晚才離開龍園,獨自去了忘憂崖。
從他的臉上,已看不出昨夜的疲憊與憤懣,然而以往不時浮現在嘴角的那抹灑脫不羈、輕鬆自在的笑意,也同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怒塵已經閉關,負責接待林熠的是他的關門弟子隆雅安,亦是忘憂崖的大總管。
他的相貌如三十餘歲,面色蒼白,雙頰泛著胭脂般的嫣紅,這令他原本頗為俊秀的五官,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豔味道。
修長的個頭穿了一身金絲繡花寬袍,挺直的鼻子底下,兩片過薄的嘴唇微微上翹,眼裡隱隱閃爍著教人極不舒服的森寒光芒。
他似乎學足了雲怒塵的自負與傲慢,更變本加厲地比雲怒塵多了一股陰冷與囂張,這讓林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很不喜歡。
林熠更不喜歡的是兩人見面的地方。
那是一間陰暗的刑室,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見識一下他的刑訊手段麼?這難道,不是另一個刻意安排麼?
一名遍體鱗傷的囚犯,正被血衛從刑架上拖下來,他的手腕與腳踝,分別深嵌著兩枚一指粗的油綠色鐵釘,釘頭繫有一根銀色絲線,末端纏繞在脖頸上,勒出數十道血肉模糊的細痕。
可想而知,只要這名囚犯掙扎的幅度略大一些,八根銀線便會立刻收緊,扼制住他的喉嚨。
他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已憔悴衰落得如同枯槁的古樹,奄奄一息,只懂得從翕動的嘴唇間,發出若有若無的細微呻吟。
“你來晚了,我已等了你很久。”隆雅安靠在舒適的獸皮椅背上,冷冷掃視林熠一眼,揮手指了指下首的一張空椅,拖長透著施捨意味的語氣道:“坐。”
他以前並沒有見過林熠,也談不上什麼恩怨,可是一想到這個比自己還小上許多歲的年輕人,短短數月間,居然獲得數起重要任務的全權指揮權,成為龍頭座前有數的紅人,他就很不舒服。
不過是一個昆吾派的叛逆,竟能堂而皇之的住進龍園,被奉為上賓,而他追隨雲怒塵二十餘年,到今天甚至還沒有見過龍頭一面!
一想到這些,隆雅安的嘴唇就抿得更薄、翹得更厲害了。
林熠沒說話,突然轉身走出刑室。
隆雅安一愣,霍然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熠笑了笑,悠然回答道:“我不過是想讓你明白,起身迎客是最起碼的禮儀。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