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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主意,悄然無聲的掠下蒼松,避開殿外的守衛僧人,直奔後殿無戒和尚所說的禪房而去。
殿內群妖吵吵嚷嚷、酒酣興濃,竟任憑羅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翻雲覆雨。
羅禹潛入禪堂,在角落裡站定,環顧四周卻皺眉不已。
原來裡面雖然頗為寬敞,卻並無適合的藏身之所,耳中聽到麻奉秉等人漸漸朝這裡走近,眼看就要推門而入。他無暇細想,右手一抖,亮出一道杏黃色靈符,口中真言急念,靈符上微光一閃,化為淡淡煙霧,將他的身軀裹罩其中。
禪房內的輕煙堪堪散盡,羅禹魁梧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卻是他急中生智祭出了一道“風隱符”。
卻說在浩如煙海的諸般仙術魔功裡,煉符之術可謂獨樹一幟,通行兩道,大體可分作“風雲雷電”四門各盡其用。
儘管實戰裡一兩張靈符未必能扭轉乾坤,一箭功成,但用以隱身、驅火、馭水、辟邪、封印等,卻甚是靈便。
至於靈符威力大小,與施術者本身修為並無太大關係,多取決於符咒的級別。
羅禹所攜的這道風隱符,乃玄幹真人早年親手煉製,法力自是非同小可。即使是麻奉秉在此,若不刻意舒展靈覺全力搜尋,也未必能察覺絲毫異常。
故此羅禹臨此緊急關頭才敢冒險一試,隱身咫尺側旁。
虛掩的木門開啟又關上,無戒和尚引著麻奉秉等人魚貫而入。
眾人滿身酒氣在蒲團上落座,麻奉秉依舊當仁不讓高踞首位,目光灼灼掃視禪房問道:“無戒大師,此處隔壁是什麼地方,可否安全?”
無戒和尚道:“麻護法儘管放心,貧僧已命心腹弟子在禪堂外設下哨卡,連隔壁的屋子也不曾漏過,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麻奉秉道:“呂兄弟,麻煩你再到禪房四周查尋一遍,萬勿有半點遺漏。”
呂岩應聲而起,身形化作一道白電,又將禪房裡裡外外巡視一通。
只彈指工夫,眾人面前微風一拂,呂岩已然氣定神閒回到蒲團上坐下,說道:“麻護法放心,這裡再無閒雜人等。”無形之中,已露了一手“白雲出岫”的身法絕學。
羅禹心中暗笑道:“可笑麻老魔謹小慎微,也做了睜眼瞎。你家羅三爺現下就站在一邊,正等著你說出天機。”
要不是風隱符一旦生出,只能固定在原地,羅禹甚至還想再往前湊近些,看看稍後是否有機會從麻奉秉手中盜回丹參。
麻奉秉緩緩道:“諸位是否在心中暗怪老夫太過謹慎多事?”
那頭陀一晃亂髮道:“在下想麻護法此舉必有深意。不知此來霧靈到底所為何事,若有我恨頭陀可效勞之處,請麻護法儘管吩咐,不要客氣。”
在他下首那個長相如黑猩猩般的壯漢,甕聲甕氣道:“不錯,能為金牛宮效力也是咱們兄弟的光彩。麻護法有什麼事,儘管開口說吧。”
麻奉秉頷首道:“諸位盛情,日後老夫定當稟報宮主知曉。無戒大師,你與在座的朋友可有誰知,在這霧靈山脈中有一隻千年妖狐,自號”黎仙子“,擅長千變萬化?”
羅禹心道:“巧了,敢情麻老魔要找的也是她!莫非這妖狐也招惹上了金牛宮的人,引得麻老魔不遠萬里追索至此,可這妖狐跟天機又有什麼關係?”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羅禹正在為搜尋千年妖狐的蹤跡煩惱,麻奉秉卻跳了出來架橋開道。
他凝神聆聽,就見無戒和尚沉思片刻道:“貧僧倒聽說過這個黎仙子,但素來井水不犯河水,百年間也未曾打過照面。”
麻奉秉問道:“無戒大師,你可知這妖狐的洞府所在?”
無戒和尚搖搖頭,目光望向對面的呂岩,呂岩緊皺雙眉半晌不語,顯然也不知道。
麻奉秉正感失望之際,那綠髮老者忽然開口道:“麻護法,兄弟倒有一條線索,或可順藤摸瓜尋著那妖狐。”
麻奉秉精神一振,道:“謝兄請講。”
綠髮老者道:“那黎仙子的名頭,兄弟早年也曾聽說過。但她形跡飄忽,化身千百,更從未露過洞府所在之地。可這妖狐有一帕交,情誼甚篤,從她身上尋去,定能問到妖狐下落。”
恨頭陀一拍大腿叫道:“老子怎地沒有想到?不錯,這妖狐與玉茗仙子交好,那婆娘一準清楚妖狐的藏身洞府。”
麻奉秉沉吟道:“玉茗仙子?她又是何方神聖,老夫似乎從沒聽人說起過?”
呂岩笑道:“也難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