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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但如此一來,勢必驚動偏殿裡的群妖,想尋無戒等人復仇可就難了。
他耐住性子隱忍不發,就見腳下不斷有雜役僧端著美酒佳餚往來穿梭,酒香肉味順著夜風四處飄蕩。
別的倒也罷了,惟獨那一壺壺美酒,令羅禹眼熱無比。
他已數日不識酒味,如今腸中酒蟲聞香蠕動,焉能再忍?
見一僧人捧著一盤盛滿佳釀的酒壺從底下經過,羅禹看準機會右手凌空一抓,神不知鬼不覺的攝來一壺美酒,仰頭暢飲。
一壺酒頃刻喝乾,反倒惹起羅禹更大的酒癮,恨不得潛入夥房酒窖喝個痛快。但畢竟辦正事要緊,這些美酒惟有留待日後再來享受了。
他將空蕩蕩的酒壺掛在枝杈上,那中年僧人手捧一隻長方形的黑色木匣步入殿內,在主桌前躬身道:“啟稟住持,丹參取來了。”
無戒和尚手一揮道:“還不快呈上,讓麻護法好生鑑賞。”
那中年僧人應了,將黑匣在麻奉秉面前開啟,裡面幽香四溢,露出一株二尺三寸、白裡透紅的丹參。
麻奉秉翻著怪眼,撫須觀看,讚道:“不錯,果真是天地罕有的珍品,連老夫亦是平生罕見。”眼神裡透著豔羨之色,久久凝望卻不說別的。
那白衣文士察言觀色,哪裡會不明白麻奉秉打的是什麼主意,只不過麻護法自恃身份,不願當眾開口索要而已。
他向無戒和尚一使眼色,笑道:“無戒大師,剛才在私下裡你不是與小弟商量,欲將這萬年丹參權作薄利,孝敬給麻護法他老人家?依小弟之見,咱們也不必再等到宴後,這便請麻護法賞臉收下如何?”
無戒和尚心中罵道:“他***,老子何時與你這傢伙打過商量,說要將丹參送給麻老魔?”
但他也不是傻瓜,曉得這剛到手的寶貝,此時不送也得送了。莫不如順水推舟,自己趁麻神尚未開口估個人情罷了。
當下無戒和尚應和道:“呂兄說的極是,倘若麻護法看得上眼,就請賞臉收下丹參,也算咱們兄弟對您老人家的一點心意。”
麻奉秉暗自歡喜,老臉上卻作出為難之色道:“無戒大師,呂兄弟,這如何使得?此寶乃是你們拼了性命從雲居觀奪來,老夫豈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無戒和尚心裡,已不知把這尊麻神祖宗八代罵了多少遍,臉上卻堆笑道:“麻護法說得哪裡話來,區區一株丹參,怎比得上您老人家往日對咱兄弟的照顧?
“何況貧僧修為淺薄,這丹參原也消受不起。日後萬一昆吾劍派尋上門來,屆時還要有勞您與金牛宮出面周旋維護。”
說罷,一咬牙,朝那中年僧人怒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將丹參放下!”
麻奉秉瞥了眼擺在自己面前桌上的丹參,哈哈一笑道:“多謝無戒大師與諸位朋友盛情,老夫就卻之不恭,厚顏收下了。”
無戒和尚又是疼惜又是不捨,心裡乾脆翻來覆去把麻奉秉上上下下十八輩祖宗也罵了個夠,端起酒盞起身道:“諸位朋友,咱們再一齊敬麻護法三杯,為他老人家接風洗塵。”群妖轟然迴響,麻奉秉得著丹參心懷大暢,臉上笑容也多了,自是來者不拒。
羅禹靜靜觀瞧,感慨道:“就為了這麼一株丹參,竟屠戮了二十多條人命。可笑的是,最終為他人做了嫁衣,教麻奉秉強取豪奪了去。如此仙靈至寶,委實不知可救活多少人的性命,落到麻老魔手裡自是白白糟蹋了。
“哼,待會兒我一定要想個法子將此物盜了回來,讓老魔空歡喜一場!”
殿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兀自人聲鼎沸,杯籌交錯。
有些修為稍淺的小妖,喝得酩酊大醉,不免現出了原形,或露出獠牙青面,或從屁股底下耷拉出一條毛茸茸的巨尾,來回晃悠。
麻奉秉酒喝得不少,仍保持著七分清醒,一推酒盞起身道:“無戒大師,咱們酒喝得差不多了,也該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說正事。”
無戒和尚痛失丹參正借酒澆愁,半醉不醉道:“麻護法何必如此匆忙?天色尚早,不如咱們再坐片刻,喝個痛快!”
麻奉秉將桌上的黑匣收入袖口,近三尺長的匣子,宛如變戲法似的在他袖中消失不見,從外表看不出絲毫痕跡。
他搖頭哼道:“老夫此來霧靈,實負有宮主交代的一樁機要重任,可不敢疏於玩樂。若不是看在大師與諸位朋友面上,這頓接風宴本也無心用下。”
無戒和尚暗道:“王八羔子擺什麼臭譜?老子好端端的慶功宴成了你的接風酒,又將丹參送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