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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不已的清觀,忿忿向林熠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也怪掌門師伯太過相信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毫不加提防,居然被你所趁,命殞黃泉。好在他老人家臨逝前奮力一掌,也把你打得重傷昏死,沒讓你逃出靜室,不然日後要抓你回來,還得大費一番手腳。
“林熠啊,林熠!你做此惡事,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說到此處聲音哽咽,眼中通紅滿是滾滾熱淚,顯也傷心至極。
玄幹真人執掌昆吾劍派六十餘年,寬厚秉正,對待各支弟子皆視如己出,提攜教誨有加。清觀道人雖非玄幹真人的嫡傳弟子,但昔年也受過這位掌門師伯的許多指點與關切,心中尊敬愛戴之情實難言表。
他的那口唾沫被神光大雷符擋住,自然唾不到林熠臉上,可字字椎心,實令林熠難以消受。
林熠彷彿失去渾身氣力,軟軟坐倒,低聲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
清觀道人怒火更盛,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後悔害怕也是晚了,就等著被正法處決吧!”
這時洞外腳步微響,清觀轉頭瞧去,就看到玄幹真人的大弟子清原道人獨自一人往思過壁行來。他神色憔悴,全身縞素,雙目黯然無光遍佈血絲。
清觀道人遠遠稽首施禮,問道:“清原師兄,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清原道人走到洞口,還禮回道:“貧道蒙諸位師叔恩允,特來探視林師弟。”
清觀道人不以為然,說道:“師兄怎麼還叫這忤逆賊子為師弟,更何須再顧惜同門之情來探望他?”
清原道人道:“話雖如此,可終究我與林師弟同門二十餘年,總該再來看他一眼。清觀師弟,請你網開一面,容貧道與林師弟私下敘說幾句。”
清觀道人瞥了眼林熠,心道有神光大雷符鎮守,也不怕他能逃上天去。他與清原道人的私交不錯,亦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於是頷首道:“既有諸位師伯師叔的恩准,師兄便與他談上幾句吧!只是長話短說,莫要在這賊子身上耽擱太多工夫。”
清原道人喜道:“多謝成全,貧道省得。”
待清觀的身影消逝在山崖拐角不見,清原道人轉回頭來,透過神光大雷符凝望林熠,見他面色慘澹如金,胸前衣襟殷紅一片,禁不住愛恨交加,百感交集。
林熠依靠石壁,苦笑道:“大師兄,多謝你還想著來看望小弟。”
清原道人無語搖頭,忽然一揚手,祭起道靈符將洞口封入結界,黑暗裡盪漾起一層薄如蟬翼的淡青色光霧。
林熠一望即知這是本門的“青風定音符”,已將洞口方圓三丈內的響動,與外界隔離開來,再不虞山崖後的清觀道人聽見什麼。
兩人眼光交錯卻誰也不出聲,半晌清原道人徐徐道:“林師弟,今天我來見你,只希望能聽你一句實話,師父他老人家究竟是不是受了你的暗算?”
林熠難過地垂下眼皮回答道:“大師兄,小弟也講不清楚其中緣由,實在無話可說。”
清原道人固執的一搖頭,說道:“不!我要聽你親口告訴貧道事情的原委。
宋師弟他們到現在尚長跪於玉清殿外為你求情,你帶回來的那兩個朋友,更是吵嚷不休要見你,被羅師弟拼命攔住,才一同在玉清殿外守候訊息。
“林師弟,我們誰都不相信,你會毫無來由的暗害恩師!”
林熠眼睛有些發澀,慢慢轉過臉,望向石壁上鐫刻的一行行勸人悔過改善的道家經文,沉默半晌緩緩說道:“你們都不必為小弟求情了,師父他老人家的確因我而死。小弟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大夥兒如此。”
清原道人不由自主朝後退了數步,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目凝視林熠,顫聲道:“林、林師弟,真的是你?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林熠低下頭,劇烈的咳嗽又從嘴角中滲出幾縷淤黑血絲。
清原道人目中淚光盈然,嘴唇翕動了一下,終於沒有說話。
隔了一會兒,林熠喘息稍定,說道:“想必清觀師兄的話你在遠處都已聽到,小弟就不用再重複了吧?大師兄,你恨我也是該得的,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
清原道人心情矛盾難喻,一會兒,眼前浮現起林熠突然拔出秋水匕刺入恩師胸膛的景象,一會兒,又回憶起小師弟年幼時,騎在自己肩膀上滿山嬉戲的舊景,痛苦得面泛潮紅,熱淚滾滾而落。
他猛一咬牙道:“林師弟,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事會是你做的!只要你說一句”不是“,貧道縱遭萬人唾罵、同門誤解,也要保全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