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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望向酒肆外的街道上說道:“那好像是漣州威遠鏢局的車隊。羅師兄,咱們何不去問問他們?這些人走南闖北眼界開闊,說不準會有什麼線索。”
另一個名叫鄧立言的弟子贊同道:“對啊,聽說他們的總鏢頭曹子仲曹老爺子,還是太霞派的掌門,說起來與咱們昆吾劍派亦分屬正派同道。”
趙銘英輕笑道:“鄧師兄話雖不錯,可太霞派比起本門,聲威上差得太遠,只開了間鏢局養家餬口。這回玄雨師叔就任新掌門的大禮,曹老爺子連出席資格還未夠。”
羅禹正色道:“咱們身為昆吾弟子,豈能單憑聲威高低便看輕人家?本門未請曹老爺子出席掌門就任的大禮,乃是彼此素來沒有交往,不好叨擾人家,可不是看低太霞派的名頭。這話傳了出去,免不了又讓人指責昆吾弟子倨傲自負,無端惹上一場風波。”
趙銘英本是無意中隨口說笑,被羅禹當面駁斥臉上也有些窘迫。雖不服氣,卻奈何羅禹之言大義凜然,也無從頂嘴,只好尷尬道:“羅師兄教訓的是。”
羅禹道:“咱們去問問也好,至不濟也與人家打個招呼。”起身迎到門外,站在臺階上抱拳朗聲道:“在下昆吾羅禹,見過太霞派諸位同道。”
他曾聽林熠談及過與曹彬在龍首山邂逅抗敵的遭遇,愛屋及烏,儘管不知曹彬是否就在其中,但語氣裡對太霞派的弟子依舊透出和善親近。
威遠鏢局的車隊聞聲止步,一名儒雅清秀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向羅禹還禮道:“在下曹彬,走鏢路經此地。敢問羅兄有何見教?”
羅禹道:“見教不敢當。羅某是想問上一聲,諸位一路行來,可有見過在下的小師弟林熠?”
趙銘英從袖口裡取出一卷畫軸,迎風舒展,畫的正是林熠的頭像,筆力入木三分,唯妙唯肖,補充說道:“就是畫中之人,曹鏢頭是否認得?”
曹彬仔細打量畫軸,半晌後搖頭道:“在下不曾見過。”回過頭來,問手下的十多個趟子手道:“你們有誰見到過這畫中之人麼?”
趟子手紛紛回答沒有,趙銘英微覺失望,舉目掃視車隊。因是回程,押運的紅貨早已交付物主,車隊裡只剩下二十餘匹騾馬。
趙銘英的目光投射到佇列前方的那架馬車上,心念微動,暗想,行鏢之人怎還需駕乘馬車?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抬步走到車前,見簾布低垂,裡面彷彿有人,於是問道:“曹鏢頭,不知這輛車裡坐的是哪位貴客?”
曹彬答道:“拙荊路上偶染風寒,身體不適,正在車中休息。不能面見諸位昆吾劍派的朋友,還望海涵恕罪。”
趙銘英功聚雙目,透過布簾,果然望見馬車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婦,病懨懨斜靠在軟墊上,面色焦黃無精打采。見對方果真是女眷,他不便多瞧,收回目光道:“近日天寒地凍,令夫人可要多加調養,注意保暖才好。”
他的舉動,自然瞞不過羅禹的眼睛。
事實上,羅禹也早留意到這輛馬車,卻腳下生根無意上前檢查。
當趙銘英運功透視的時候,羅禹的心七上八下的想道:“假如林師弟真在車裡躲藏,我該怎麼辦?要不要出手?”萬幸趙銘英並未在車內發現什麼異常,羅禹暗自吁了口氣。
曹彬道:“多謝關照。在下聽說貴派的掌門玄幹真人,日前不幸為逆徒林熠所弒,四下裡傳得沸沸揚揚,看來是真有其事?”
鄧立言道:“師門不幸,倒教諸位同道見笑了。咱們此次下山,正為追捕林熠。”
曹彬一抱拳道:“如此在下就不耽誤各位的正事了,告辭!”
羅禹微笑道:“曹鏢頭一路順風,羅某恕不遠送。”
曹彬跨上坐騎,率著鏢局的車隊緩緩行出鎮子,朝漣州府的方向而去,身後揚起一蓬煙塵遮迷視線。
曹彬別過羅禹等人,駕著坐騎隨護馬車之旁,行出約莫三十里地。遠遠看見前方路邊有一片密林,一勒馬韁招呼道:“馬師弟,我與你商量一樁事。”
從後催馬趕上來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滿面落腮鬍子,他乃太霞派二代弟子中的一流好手,與曹彬素來以兄弟相稱。聽曹彬喚他,恭敬問道:“大哥,什麼事?”
曹彬皺眉道:“你師嫂今早起來一直感覺不適,我迫不得已讓她坐進馬車,可這一路上顛簸得很,我又不敢走得太快,如此不免拖累了大夥兒的腳程。幸好鏢銀已經運到,不如你率眾兄弟騎快馬先回漣州府,我與你師嫂慢慢隨後就來。”
姓馬的漢子心中不免有點奇怪,昨天晚上師嫂還好好的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