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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人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地對王爺不敬。”
雍若心裡嘆息一聲:道理她知道,可就是忍不住記掛著、忍不住要擔心啊!
兩人正說著話,守門的小太監到門口報信:“夫人,王爺回來了。”
雍若精神一震,連忙從炕上站起來,穿上鞋走了出去。
鳳寥從院外大步進來,簡要地對雍若說:“我姐姐已經回王府了。她受了傷,被送到了母妃的院子裡。我先來跟你說一聲,還得去母妃那裡看一看。”
雍若吃了一驚:“郡主受傷了?”
鳳寥點點頭:“被楊景嶽劃了一刀。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流了很多血。而且……”他頓了頓,眉頭緊緊皺著,愁悶地說,“姐姐精神上受了很大打擊,現在都哭得不行了。”
雍若心想:完了!看樣子,興安郡主不離婚也得暫時分居!以興安郡主的性子來說,她不好過,旁人大約也別想好過。而自己這個被她視為眼中釘的人,只怕會日子更加難過。
“那你快去看看郡主吧!不必擔心我,我在屋子裡好好的。”雍若連忙催著鳳寥快走。
她心裡有一點亂,需要冷靜一下。而且此時此刻,絕不能將鳳寥拖在無塵居里,免得他落一個為女色不顧手足的罪名。
鳳寥點點頭,從無塵居的後門快步出去,抄近路往壽安堂去了。
興安郡主出嫁之前,一直住在壽安堂後面的寶華樓。如今寶華樓住著柳家母女,沈太妃便讓人將興安郡主送到壽安堂的東廂房暫住養傷。
雍若站在無塵居的院子裡發呆:興安郡主的婚姻還能夠挽救嗎?自己要不要客串一下婚姻諮詢師?
唉,興安郡主天天都在家裡,找她麻煩的機會太多了。不知道她養傷要養多久呢?
將近三更了,鳳寥才從壽安堂回來,一身的疲憊。雍若服侍他洗臉漱口,給他解了頭髮,與他一同躺著床上。
鳳寥這才給她講了一遍今天發生在楊家的事。
雍若聽完以後傻眼了。
楊世子為什麼要當眾在靈堂上殺人啊?
殺人怎麼說都是大罪。就算肖大娘是奴婢,主人殺奴婢可從輕發落;可那位楊七奶奶吳氏,卻是正正經經的良民啊!
他這刑罰,怎麼都輕不了吧?
“楊世子為什麼要這樣做?”雍若分外不解,“他這……不像是衝動殺人啊!”
“的確不是衝動殺人,他是早有預謀,早就想好了,要殺誰,怎麼殺。”鳳寥眼眶有些紅,疲憊而沉痛地說,“這件事我從頭看到尾,楊景嶽一直很冷靜,下手幹脆利落,沒有半點遲疑。我身邊的護衛都不是庸碌之人,竟不能阻止他!”
“他……他不知道這樣會害了自己嗎?他會被判死罪嗎?”
鳳寥抓住她的手,緊緊捧在自己的掌心,放在自己臉側,閉目道:“回來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開始給雍若分析法律問題。
按本朝律法:主人殺害奴婢,減罪四等。若奴婢有過失在先,可再減一等。
肖大娘是奴婢,且有重大過失在先,楊景嶽故意殺了她,大約是個杖責六十到八十的處罰。
吳氏卻是正正經經的良民,還是楊景嶽的堂弟媳婦。堂兄殺害堂弟媳婦,屬於“十惡”中的“不睦”,量刑時會加罪一等。
但因為吳家騙婚在前(哪怕是受人指使,他們也確實騙婚了,何況現在肖大娘這個指向幕後主使之人的線索被斬斷,吳家只能自個兒扛了這個罪),吳氏婚姻的合法性會受到質疑,這件案子會不會被認定為“不睦”很難說。且騙婚之事直接氣死了楊太夫人,楊景嶽是為祖母報仇而殺人,這又是孝行,可以減罪。
兩罪並罰,綜合一算,楊景嶽大約是個流放一千里到三千里,或者絞監候的罪刑。永昌候受此事連累,輕則罰俸,重則降職降爵。
“……楊景嶽是郡主儀賓,對他的處罰,必須交由皇上裁斷。”鳳寥頓了頓,意味不明地嘆息一聲,“此事畢竟是皇家有愧於楊家,而且楊景嶽還斬斷了此案中指向我姐姐的線索,保全了皇家和英親王府的顏面,所以皇伯父一定會從輕發落。永昌候不會降職降爵,但世子得換人來做;楊景嶽也不會死,但會被流放邊地;楊太夫人和楊七,會有額外的死後哀榮……”
雍若心裡忍不住地嘆息:吳家騙婚之事,是興安郡主在背後主使;而在吳家……按這個時代的婚俗來說,許婚的是吳家父母,要不要參與騙婚也是他們在做決定,吳氏本人最多算個棋子,說她是從犯都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