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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以至於五內鬱結,七情內傷……”
他還沒有說完,成泰皇帝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別給朕掉書袋!你只說太子病情如何?可有……兇險?”
問這話時,他心裡極其緊張。
陳壽安頓了頓,恭順地說:“太子年輕,身體底子也好,性命應是無憂。最大的兇險在於……
他咬了咬牙,朝成泰皇帝深深長揖:“這病症很容易讓人迷了心竅,從此患上……瘋癲之症!”
成泰皇帝看著他,臉上再無一點血色。
他呆了好半晌,才抖著嘴唇,喃喃地說:“瘋癲之症?!你說太子會患上瘋癲之症?”
“皇上請靜心!”陳壽安擔憂地看著成泰皇帝,擔心皇帝急出個好歹來,那麻煩可就更大了,“臣只是說有此兇險,並沒有說一定會!”
成泰皇帝閉目喘息了幾下,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目光凌厲地看著陳壽安:“好好調治太子,想盡一切辦法保他無事!”
陳壽安躬了躬身:“是!太子之病,首先要靜養,不可再受一點刺激。另外,臣請皇上宣召院使大人和許杏林太醫,共同參詳太子的病症……”
“知道了!”成泰皇帝抿了抿嘴唇,“太子何時能醒?”
“早則今夜,遲則明日。”
“不能提前讓太子甦醒嗎?”
“可以是可以,但那樣做,對太子有害無益。”
成泰皇帝只得罷了,吩咐人將鳳寥抬到乾元宮的廂房去養病,不肯讓鳳寥現在就回東宮。
他又吩咐蔡慶年傳達了禁口令,嚴禁宮人議論或洩露今日之事。
當鳳寥被抬走之後,成泰皇帝佝僂著腰,垂頭喪氣地坐在殿中那張椅子上,彷彿頃刻之間老了十歲。
熟悉的香氣傳來,一隻溫柔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成泰皇帝不需要抬頭,就知道來的是衛皇后。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軟弱,軟弱到想落淚,便一把抱住了衛皇后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她腰腹間。
“別太擔心了!寥兒會沒事的!”衛皇后柔聲安慰他。
兩行老淚從成泰皇帝的眼中滑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甕聲甕氣地問衛皇后:“朕是不是錯了?”
衛皇后嘆息一聲:“俗話說:不痴不聾,不做家翁。又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皇上,實在操心得太過了!”
成泰皇帝沒有說話。
衛皇后又說:“聽小太監說,寥兒親口告訴你:雍氏離宮之前,曾叮囑他永遠不要感到絕望,要照顧好自己,每天都做自己該做的事,絕不放縱和墮落?”
成泰皇帝悶悶地嗯了一聲。
“能在風雨飄搖之際說出這種話的女子,是有大智慧、大胸襟的。雍氏的心胸眼界、人品風骨、情義才識,絕非那些只會給丈夫張羅妾室的‘賢婦’可比。”
衛皇后沉沉地再次嘆息一聲:“皇上,妾身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這樣的女子不能長伴寥兒左右,實在是可惜了!寥兒在挑女人這方面的眼光,可比皇上強多了!”
“既然她有大智慧、大胸襟,為何不肯按朕所說,做一個‘賢婦’?”成泰皇帝還是氣不過。
“人無完人。她若連醋也不會吃,妾身都要懷疑她完美得不是真人了!她不肯屈從於皇上做違心之事,正是她的風骨所在、最可敬之處。”
成泰皇帝有些惱怒地抬頭看著衛皇后:“合著她嫉妒還有理了?”
衛皇后不理會他的惱怒,說道:“也不完全是嫉妒吧!她離宮前一天,曾對妾身說:若太子自己不願寵幸新人,她不願為了自己的賢名去為難太子……”
她把雍若服毒之時說過的話,對成泰皇帝說了一遍。
又道:“雍氏說:一國太子,不該是這樣的境遇!妾身覺得她說得甚有道理。
“瞧瞧你把寥兒逼成什麼樣了?倘若他真有個好歹,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見你的六弟?這江山社稷,你又要交給誰?謀算兄弟的鳳寬,還是循規蹈矩的鳳實?”
成泰皇帝仍然有些憤憤然:“難道就任由那株不服管教的野梅花,登堂入室,平步青雲,母儀天下不成?”
衛皇后神情黯然地說:“她容貌已毀,青絲落盡,還怎麼母儀天下?”
成泰皇帝無言以對。
過了好久,他才長嘆一聲:“朕堂堂天子!想早些抱孫子竟也是奢望嗎?”
說到這個問題,衛皇后也不由得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