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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看著即將遠行的程禮; 千言萬語哽在心頭,最終只凝成了一句話:“夫君,一路保重。”
有些習慣,李玉兒原以為會很難改變; 卻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改變了,例如她對程禮的稱呼; 例如她的睡覺習慣。
程禮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的小妻子和站在妻子旁邊的小女兒:“你們也要保重身體; 等我回來。”
“爹爹一定要早些回來。”安樂仰著小腦袋看著程禮。
程禮深深的點了一下頭; 又狠心的鑽進車廂,對著李玉兒和安樂揮了揮手。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 這一去就真的是山高路遠了; 李玉兒握著安樂的小手看著遠去的馬車。
“真的下定決心了嗎?趁現在車隊還沒走遠; 改變主意還來得及。”顏娘子走了過來耳語道:“放心我會把安樂照顧好的。”
顏娘子雖然特意壓低了聲音,安樂的耳朵卻格外的靈敏; 她一把抱住了李玉兒的腿; 警惕的看著顏娘子。
李玉兒拍了拍安樂的腦袋; 等她放鬆後將她抱了起來,對著顏娘子搖頭:“我不打算改。”
安樂年紀雖小,但心思敏感; 爹爹走了,她還可以安慰,但要是她也離開了,安樂難免產生被遺棄之感,在幼小的心裡留下陰影。況且她也需要時間和距離梳理她和程禮之間的感情、關係。
“行事還是這麼理智。”顏娘子搖了搖頭:“我以為你婚後冷清的性子會改。”
李玉兒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搭話,其實她已經改了好多,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就像以前,陪程禮起京城還是留下來照顧安樂選都不用選,但現在她真的是猶豫了之後才下的決定。
等待的日子是緩慢而漫長的,身邊少了一個人的李玉兒總感覺缺了什麼。
也許是被冬天的朔風影響,李玉兒心裡總有些憂慮。天黑的時候擔心程禮車在荒村,找不到宿處;下雪時總擔心程禮穿的太少,不能抱暖;即使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李玉兒也會憂心程禮是否會趕路太多,是否會車馬勞頓,是否會水土不服……。
李玉兒看著家裡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情緒低迷,覺得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她必須給自己找些什麼事情,作為女主人,她不能讓自己一直沉溺於負面情緒。
李玉兒提起筆,給程禮寫了封信,信裡對自己的擔憂只是一筆帶過,然後仔細詢問了他的現狀,把自己詢問那些商隊得出的注意事項再細細的寫上去,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
“安樂,你有什麼要給爹爹說的嗎?”李玉兒正要疊信,又對著安樂問道:“小姨把你要說的也寫下來,一起給你爹爹寄過去。”
安樂聽了,立馬扔下手上的積木,飛快的跑了過來,仰著頭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李玉兒:“安樂也能給爹爹寫信嗎?”
“當然,想必你爹爹接到你的信,會非常高興的。”李玉兒不由輕笑了出來。
安樂立馬高興了起來:“給爹爹說安樂很想他了,吃綠豆糕的時候也想,吃胡蘿蔔的時候也想,睡覺的時候也想,醒來的時候也想。”
李玉兒攤開了另一張紙,把安樂的話一字一句的寫了上去,又笑著問安樂:“還有嗎?”
安樂歪著頭想了一下:“小姨天天擔心爹爹吃不飽穿不暖,讓他一定要吃好穿好!”
李玉兒的筆頓時停住了,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又有些熨帖,原來在她擔心程禮的時候,安樂也在關心她擔心她,想了想還是把措辭稍稍該了一下,表達出女兒對父親的關心。
信寫好後,李玉兒覺得還缺了什麼,想了想把安樂的小手印印上去,才覺得圓滿。
看著人將信送走之後,李玉兒又打起精神,溫聲問安樂:“要不要和小姨學字?下次好給爹爹寫信?”
“要!”安樂脆聲答道,小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
於是,李玉兒又開始挖空心思教安樂學字了。安樂年紀還小,李玉兒也不打算讓她學多少,只是讓她有點興趣,教的儘量簡單生動。
除了每天教安樂認字,陪安樂遊戲,李玉兒還撿起了練字繡花的習慣,定期去酒樓食鋪巡視,把所有空閒時間都用了起來,不讓自己有時間亂想。
這個方法是有效的,李玉兒白天沒時間胡思亂想了,但晚上只有一個人時,還是避免不了想念。
程禮的信來的比李玉兒預想的早一些,他是在路上收到的雍南商會帶來的信,當時正心慌意亂看不進去書,讀完李玉兒和安樂的信,他的心驀地安寧又堅定了下來,寫完回信就又鑽進了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