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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了半把野菜的李玉兒又坐在地上緩了半晌,身體漸漸有點力氣,胃卻是像甦醒了一樣開始抽痛 ,強烈的渴求食物緩解。李玉兒站起來選著稍微肥厚一些的葉子掐了一小把,燒了一鍋野菜湯。
說是湯,其實就是加了點鹽,飄了些野菜的開水,忽略裡面的苦澀味道還是不錯的,起碼李玉兒喝下去後感覺全身都暖了起來,幾大碗喝下去也暫時騙過了胃。
喝完野菜湯後,李玉兒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正打算去大伯孃家說一下張氏的事,就聽見了推門的聲音。轉頭一看,張氏正滿臉陰沉的打量她。
“賤蹄子,早飯做好沒?”張氏把身體往最近的板凳上一坐,頤指氣使的問道。
“沒有,自己做。”她爹已經不在家了,也就不想維持表面的和睦。至於張氏昨夜去了哪裡她完全不在乎,昨晚之所以想要向叔伯報備張氏失蹤的事兒,是擔心這座房子的安全。
張氏見李玉兒這個態度,立馬就要過來廝打,但她的腿指令碼就不便利,又一年都沒運動過,哪裡打得到李玉兒。
李玉兒躲過張氏的巴掌,站在一旁道:“看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多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現在外面能找到的只有草根樹皮。想要吃飯,就快點去找吧。”
“我十月懷胎就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老天啊,你要是有眼,就快點劈了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吧!”張氏說了許多,李玉兒都無動於衷,確定李玉兒不會再受她擺佈了,又開始乾嚎。
張氏長期罵人練就的大嗓門,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圍的鄰居,開始對李玉兒指指點點。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孝,父母怎樣對待兒女都沒錯,兒女要是違背了父母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顯然,張氏一方面是想在氣勢上壓倒李玉兒,一方面是想要用輿論施壓,想讓李玉兒繼續為她服務。這種方法對付一般的人還可以,但李玉兒就不是個在乎別人閒言碎語的人,以前忍她,只不過是顧忌到她爹的想法。
“你生我的恩情,在我出生時要摔死我的時候就用盡了!即使有恩,也是三嬸的救命之恩。” 李玉兒平靜道。
“你……,你怎麼知道?!”張氏失聲道。
一見張氏這反應,周圍人哪還不知道事情真相。雖然還有人說李玉兒不肖,但也有人開始認為張氏心狠不慈。不過這些議論都影響不到李玉兒了,她要去找下一餐了。
李玉兒來到大伯家時看見了昨天到她家來的那個奇怪女人。
“我家不賣女兒!”陳氏氣憤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牙子?李玉兒一聽陳氏的話,就猜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份,難怪她昨天說的話那麼奇怪。
碎花布女人看這家人情緒實在激動,知道這筆生意暫時做不成了不由開口嘲諷道:“不賣?你們家養的起嗎?看看,好好的大閨女,被餓的面黃肌瘦的。”說著就要去摸大妞的臉。
大妞一把拍開女人的手,二妞就在旁邊推了一把道:“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你們遲早會賣的!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大方的買主了喔。”碎花布女人搖著頭一搖三擺的離開。
李玉兒見大伯家的這糟心事兒,正猶豫著該不該上前。陳氏就看到了李玉兒,勉強的扯了個笑打招呼道:“三妞來了,正說要去找你呢,就被這個不知哪兒來的人纏上了。”
“大娘,不用理那個人。她天天就到處晃悠,昨天還跑到我家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李玉兒把昨天自己也碰到這事兒說出來緩解大娘的尷尬。
陳氏果然被李玉兒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這年頭,看我們窮,什麼牛鬼蛇神都找上來了。”
陳氏說著又把整個事情給李玉兒說了一遍。原來因為增稅和徭役的問題再加上乾旱,很多人多活不下去了,牙婆這個職業又興盛了起來。她們整天走街串巷的打聽,哪家吃不起飯,哪家有兒有女,好做人口買賣。那個碎花布女人就是牙婆,看著人的目光都帶著估量的意味。
不一會兒三嬸也帶著四妞兒過來了,現在她們出去挖草根找吃的都是一路走,避免落單。缺少食物的時候,婦女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視,她們不去欺負人,也要防止被欺負。
還沒到中午太陽已經是火辣辣的了,放眼過去田地裡一片枯黃,路邊偶有一顆大樹無精打采的立著,那都是樹皮不能吃的樹。其它樹都因為被飢餓的人剝了皮,枯死了。
現在矮一點的山坡上已經找不到草根了,她們要往更高出的山上去找。然而,都是好久沒有吃飽過的人,哪有力氣爬山。走幾步就累的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