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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你。剛送來的四副頭面你可喜歡?不喜歡讓錦繡閣的掌櫃再走一趟,挑到滿意的為止。”
“謝嬸嬸,妙琪很喜歡。貴人可有帶話給我?”虞妙琪臉頰泛紅,目中含羞。
“帶了,讓你安心等候,只要此間事了,他必定八抬大轎迎你入宮。”卓氏笑得真誠,眸子深處卻暗藏無盡嘲諷。那人與虞妙琪結交不過為了對付虞品言,如今虞品言已經死了,虞妙琪也就可有可無。別說八抬大轎,能想起她這個人就算不錯了。
若非老爺打著攀附新帝的主意非要送虞家一名女子入宮;若非自己的女兒在蜀地已經嫁人;若非虞妙琪果真長得秀色奪人,風姿清逸;她絕不會收容這對母女。
虞妙琪彷彿被觸動了,略微垂眸淺笑。
二人再次整理妝容,也不理會角落裡的林氏便坐上馬車直往京郊去。三房總算是熬出頭了,自然要在老太太跟前出口惡氣。卓氏明裡勸老太太隨他們居住,實則句句拿虞品言的死說事,恨不得把老太太直接氣歸天才好。
她們帶了許多家丁,輕而易舉便撞開大門到得內堂。老太太正在喝藥,看清來人直接便把藥碗砸過去,罵道,“賤人,你們還敢來!”
“母親息怒,別又像上次一樣吐血才好。你看看你這住的什麼地兒,牆壁都發黴了,不如跟我歸家吧。老爺得了訊息,再過三日他官復原職和襲爵的旨意就要下來了,永樂侯府門上的封條也能掀了。您老人家在那裡住了一輩子,該當回去。”卓氏躲開藥碗,坐在太師椅上自說自話。
“祖母,無論侯府當家的是誰,您都是咱們的長輩,咱們一定會好生孝敬您。大哥雖然去了,可還有鴻哥哥呢,兩位哥哥都一樣是您的嫡親孫子。”虞妙琪緊挨著卓氏落座,微微一笑。她口中的鴻哥哥便是虞俊偉的嫡子虞品鴻,現在正在家中溫書,準備重走仕途。
老太太被這二人氣得心臟抽痛,怒吼道,“來人啊,把這兩個該死的東西打出去!”然而侯府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對上三房帶來的年輕家丁真有些力不從心。
下人們推推搡搡,虞妙琪和卓氏還有心喝茶看戲,姿態好不悠閒。虞思雨聞聽訊息匆匆趕來,剛走到岔路口就見大門再次敞開,虞襄穿著一件豔紅色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逶迤而來。
一陣逆風吹過,將那濃烈到燻人的花香味拂到虞思雨面上。她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氣,驚喜萬分的喊道,“襄兒?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虞襄正欲揚唇,聽見內堂的吵鬧聲立即陰沉了面色。
“誰那麼大膽子竟敢與我老祖宗動手?”她解下腰間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朝一名家丁抽去。
那人立即捂著臉慘嚎,鮮血從指縫間汩汩而出。所有人都安靜了片刻,不由自主分開一條通道,讓她施施然走到堂前。
“襄兒?是你嗎襄兒?”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是我。老祖宗,我來看你了!”她快步上前摟住老太太,趴伏在她耳邊低語,“哥哥也沒事,如今已大敗西夷班師回朝,後天就到京城了。皇上自有安排,您現在千萬別聲張!”
老太太渾身一震,旋即摟住她痛哭失聲,邊哭邊懺悔道,“襄兒,你能來看我就好。我是老糊塗了,這才做錯了事,你可千萬別記恨我呀!”
“怎會,我記恨誰也不能記恨我自個兒的老祖宗啊。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虞襄也心有所感,眼眶慢慢泛上潮紅。
虞思雨推開下人走過去,祖孫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虞襄,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認祖母了。”虞妙琪打破了三人重逢的場面。
“日前腿傷復發亟待求醫,故而耽誤了幾月。我不像你,是隻忘恩負義薄情寡恩的白眼狼。”虞襄扶著老太太坐正,又幫她斟了一杯參茶,這才徐徐開口。
虞妙琪橫眉怒目,正欲反駁,卻見聽卓氏冷笑道,“虞襄,哦不,瞧我這記性,現在應該叫沈襄了。你姓沈,我們姓虞,虞家的家事你憑什麼插手?還一來就打傷我家的下人,你好大的臉,真當自己是永樂侯府的嫡三小姐不成?”
我沒當自己是侯府的嫡三小姐,我只當自己是侯府正兒八經的侯夫人。當然,這句話虞襄還不能宣之於口,只得掩嘴笑道,“我的確臉大。卓夫人莫非忘了,我雖然不是侯府嫡小姐了,可頭上還頂著司農鄉君的封號,若是論起品級,你們見了我可是要跪拜行禮的。”
……
卓氏和虞妙琪頓時啞口了,表情活似吞了幾百只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