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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錢淑蘭跟她寒暄了一會兒,就提出告辭了。
曹大花倒也沒有留人,實在是因為他們家現在這種成份,把她留下來太招人眼了。
錢淑蘭和洪順友走出周家村,錢淑蘭才注意到洪順友手上居然一樣東西也沒有,“你的行禮呢?”
這孩子都要搬走了,怎麼連行禮也不帶走?
洪順友滿臉苦笑,“我哪有什麼行禮?”
錢淑蘭氣得拍了他一下,“我看你就是活該!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有手有腳的,你自己照顧自己不好嗎?非要別人來關心你!你。。。哎!”
錢淑蘭扭頭不想再理他了!她遲早會被這種腦抽的人氣死。
洪順友見她氣鼓鼓地往前走,心裡卻覺得特別溫暖。
這老太太雖然脾氣壞,可為人卻實誠,有什麼說什麼,不像邱秀花虛偽又做作。
只是有點可惜,他沒有早點聽她的話。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無所有了。
兩人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岔路口,兩人要分開了。
洪順友從身上掏出一封信,“這裡是我的工作證和親手寫的一封信,嬸子,你拿著這些到供銷社就能辦理入職手續了。”
錢淑蘭用懷疑地眼神直直地盯著他看,“什麼意思?你不是落戶到你們經理那生產大隊嗎?為什麼你不親自跟我交接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錢淑蘭一開始還想著這工作就算了,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可現在聽他話裡的意思分明有些不太對勁兒,立刻起了疑心。
洪順友驚訝地張了張嘴,他明明什麼都沒說,這老太太就能這麼敏感察覺到不對勁兒,也太厲害了吧?
許是他的表情太明顯,錢淑蘭目光深深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洪順友頓時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慌亂地別開眼,“之前跟他們談條件的那晚,我夜裡起來偷聽到洪世昌和邱秀花聊天,他說撿到我的時候,我那襁褓裡還有一封信。”
“信呢?”
“信早就被他們給燒了,不過他們提到一個地址,上海林家弄的薔薇公館,我想去看看。”
薔薇公館?聽到這名字錢淑蘭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大資本家的地方啊?他這是去送死嗎?“你?”
許是察覺到她臉色的變化,洪順友忙道,“嬸子,你放心,我不是想做什麼。我現在是無依無靠的人了,最寶貴的就是我的生命,我就是想知道生我的人到底是誰。雖然我知道他們應該是沒命了,可我還是想到他們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眼。了卻我的一番心事。”
這個人的心腸真的很柔軟。明明之前他受過那麼多的磋磨,可他依舊能笑看人生,這個人有著頑強的生命力,錢淑蘭自嘆不如。
錢淑蘭想了想,從身上掏出錢來,“既然你執意要去上海!別的我也幫不了你,這兩百塊錢你先拿著用吧。”
洪順友哪能再要她的錢,立刻推辭。
錢淑蘭猜想,之前他發的工資估計全被那無恥的洪家人給搜刮去了,身上就五十塊錢去上海,夠幹啥的?見他想推辭,錢淑蘭嘆了口氣道,“你那工作五百塊錢都虧了。我也算是佔你便宜了。這兩百塊錢你還是拿著用吧。可別餓肚子了。”
她想了想又道,“百貨大樓對面的巷子裡一般都有黃牛,你拿著錢去買些票,千萬別把自己給餓暈了。”
洪順友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個供銷社的銷售員還能不知道這個嗎?
不過他還是很感激的應了下來,對於她遞過來的錢,他還是收下了。想著以後有機會再還給她。
錢淑蘭見他接了,剛想轉身就走。
洪順友卻有些猶豫地叫住她,“嬸子,丹娜她?”
錢淑蘭轉過頭看著他,“你們的事我不摻和。”
一直等她走了好一會兒,洪順友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這是同意了?
她同意自己和丹娜處物件的事了?可是他卻滿臉苦笑。她同意又有什麼用?
他已經沒了工作,他配不上丹娜了。難道他要讓丹娜跟著他一起吃苦受累嗎?他沒那麼大的臉!
錢淑蘭小心翼翼地躲避著雪化之後所形成的泥濘。
一天下去,原本落了一夜的積雪已經快速化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場雨雪,這麼快就被晴朗的天氣給打散了。
看著這樣的天氣,錢淑蘭真的很擔心明年的乾旱會比今年更嚴重。
她心事重重地想著事兒,卻沒注意到後頭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