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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青。偏偏她不死心又把布袋子翻過來,還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她氣得坐回炕上。正國和正軍偷偷朝孫大琴撇了一眼,然後兩人捂著嘴偷笑。
等王守仁回來時,孫大琴滿眼都是怒火,“你給你娘買,給正國買,給正軍買,為什麼就不給我買?”
王守仁愣了一下,彷彿是才想到什麼,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個塑膠包裝的油棍遞給她。
孫大琴欣喜若狂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這個多少錢?”
王守仁不會說謊,“三分錢一根。”
孫大琴被他噎住,“你娘那盒呢?”
“八毛。”
孫大琴簡直要炸了,一個八毛,一個三分,差得也太多了吧?!她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見她一副要吃了他的兇狠模樣,王守仁也有些生氣了,他伸手就要去奪,“要不是我娘說對你好一點,我連三分錢都不想花。為了買這玩意,我連頓飽飯都沒吃過。真是不識好歹。孫大琴,我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登鼻子上臉。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聽他這麼說,孫大琴立刻氣消了,躲過他的動作,撇嘴嘟噥,“買給我的,你要回去幹咳。你又不能用。”
王守仁理所當然道,“給我娘用啊,冬天她可以用來擦腳,那個售貨員說的這個抹腳後跟正合適。”
孫大琴手剛抹了一點油剛想抹臉,聽到他的話,動作一頓。嘴裡鼓著氣想噴他,可又怕他發火。她又憋回去。往臉上抹了一下,覺得又有些不甘心,腮幫子又鼓起來了。
正軍看到這一幕指著孫大琴哈哈大笑,“爹,爹,你看娘,像不像癩□□?”
王守仁扭頭瞧見了,仰起脖子哈哈大笑。
正國回頭看了一眼笑容淡淡的。
孫大琴氣得瞪了正軍一眼,不過她倒是不敢動手。因為她男人疼這幾個孩子跟命似的,要是她無緣無故打孩子,肯定饒不了她。
她裝作沒聽到,把嘴裡的話憋回去繼續擦臉。
夏收開始,大隊書記王井泉首先發表一場精彩的動員大會演講,中心只有一個:多勞多得。
王家村一直都是按勞計工分。要想多掙工分,就只能靠多幹。
隊裡的記分員站在臺子上喊,“今年有沒有要多掙工分的,到我這邊來領下旗子。跟去年一樣的,就不用過來領了,直接到去牛割過的地頭找旗子就成。”
他們會把田劃分成一塊又一塊,地頭插上旗子,按地的大小來計工分。
這樣能夠調動隊員的積極性。分糧食的時候他們也是按照人四勞六分的。不夠工分的還要補滿工分才能發糧食。如果不想補工分那就要花錢買。掛賬這種事情在王家村生產大隊是不存在的。除非是不得已的情況,才會掛賬,比如說家裡有人生了重病。其他情況堅決不允許。
王守仁按照他孃的吩咐,第一天就跟記分員要了一塊一百工分的地。
孫大琴聽到他的話,差點撅了過去,家裡就六個壯勞力,剩下都是半大孩子,要這麼多工分他想累死誰?只是對上自家男人的冷臉,孫大琴到底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心裡一個勁兒地埋怨婆婆。
錢淑蘭可不管她怎麼想。
隊裡按家庭為單位劃分工分,他們家再次細分。
“只要你們幹活就能有雞蛋吃。像正軍就沒有,你們想不想吃雞蛋?”
幾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想’。
而後每個人都拿著鐮刀按照自家奶奶分配的區域開始割。
錢淑蘭是按照年齡層次劃分地界的,每個人都負責各自的地方。
孫大琴可能是久不幹農活的緣故,是幾個人幹得最慢的。
錢淑蘭因為力氣大,所以幹得最快。
後來,見別人都在後面歇著,她也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喝點水補充一□□力,現在正是最熱得時候。
真是要命!
汗順著臉頰流入脖子,順流直下,滑進衣服裡,衣服很快就溼透了。
錢淑蘭想著這種一天只能掙十個工分,一個工分三分錢,算下來也才三毛錢。
真是要命。
看來她得想個法子給隊裡增加副業了。要不然這麼低的工分,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有十分的事業值啊。
通通都去當工人,似乎也不太現實。
到時候他們都去上班了,娃誰帶?
她嗎?那她才真成老媽子了。
而且工人也不是誰都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