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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沒有人知道坐在暗處的他心中想什麼。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還是木青寨,只不過,關於木青寨的一切已隨寨中人一起化成了灰與煙,所有的所有,都沒有留下,就好像這個寨子不曾存在過似的,便是那棵巨大得將木青寨全都廕庇其中的木青巨樹也都已消失得天地間不可再尋,這兒只剩下一塊空地,萬綠中的一塊大空地。
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柄他們拼盡一切守護了五百年的古劍。
古劍依舊鏽跡斑斑,躺在地上,就躺在白糖糕身側。
他們之所以還留在這兒,不僅是因秋容與小麻雀身上的傷,更是因為這柄劍。
因為這柄劍,除了長情,誰人也碰不了,除了他恢復人形把劍拾起,誰也帶不走這柄劍。
所以,他們只能留在這兒,等秋容他們的傷勢恢復,等長情恢復人形,哪怕天樞宮再有人來。
火堆是跟在破印將軍身後出現的幾隻化作人形的鷹隼點燃的,點燃後他們又化成了原形,隱匿到了夜色裡。
柴堆燃得很烈,雖然是夏日,但是這山中的夜卻頗為溼涼,儘管火堆就在身旁,雖然身下墊著長情的衣裳,睡著了的沈流螢還是微微蜷起了身子,將懷裡的白糖糕抱得更緊一分。
小麻雀看了看微蜷起身子的沈流螢,微皺著眉想了想,然後站起身朝她走去,停下後蹲下身,卻沒有看沈流螢,而是看她緊抱在懷裡的白糖糕,問道:“殿下,我把我身上的衣裳給沈流螢蓋蓋,稍微遮遮寒,你不介意吧?”
本是軟趴趴動彈不得的白糖糕這會兒似乎恢復了些許力氣,只見它從沈流螢微微抬起頭,看向小麻雀,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小麻雀隨即解開腰帶,將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輕輕蓋到了沈流螢身上。
而衣裳蓋到了沈流螢身上後小麻雀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樣不就把殿下全都蓋住了?
小麻雀想了想,便將衣裳往下拉了拉,將套手臂的孔對著白糖糕的腦袋,正正好讓它把腦袋從衣袖孔裡露出來。
但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秋容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然後又飛快地把嘴捂上,使勁地憋著笑。
哈哈哈哈,爺現在那副樣子,就像是一隻躲在洞裡要出出不來的傻兔子!
秋容這一笑讓白糖糕立刻瞪了小麻雀一眼。
小麻雀尷尬地撓撓頭,“殿下,要不……我把你從沈流螢懷裡拿出來?”
不然的話就只能這樣啊。
然他話才說完,白糖糕立刻將腦袋朝沈流螢的方向轉,它雖然不能說話,卻還是用動作表示了“我不願意!”。
小麻雀怔了怔,又道:“那……我到一邊坐著了啊殿下?”
白糖糕壓根沒再理他。
小麻雀站起了身,心想著殿下這人形和原形的性子好像也差別……太大了吧?人形的時候面無表情的連話都不多說一句,原形的時候怎麼就這麼逗兒?
小麻雀心裡其實也有些想笑,不過他憋住了,他可不想沒事找削。
但是……
身為半妖的殿下又怎麼可能會有原形?可是他身上那個血印的緣故?
還有——
小麻雀看向暗處的破印將軍。
將軍心中,對他們的這個殿下,又會是怎麼想的?
這是公主和人類生的孩子,而將軍和公主又早已有了婚約。
而此時將軍的心中,又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有一隻體型稍小的隼撲扇著翅膀由夜色中朝褐羽飛來,只見他嘴裡叼著一根繩帶,褐羽瞧見,面上瞬間亮起了光,只聽他高興得近乎激動道:“我的繩帶!”
小麻雀邊說邊朝那隻飛來的隼伸出手,隼的尖喙一鬆,它叼在嘴裡的繩帶便落到了小麻雀手中來,小麻雀拿著繩帶就像拿著什麼寶貝一樣,激動地對那隻隼道:“寒雪,謝謝你!我還以為我的繩帶不見了!”
被稱作“寒雪”的隼輕哼一聲,嫌棄道:“你確實應該謝我,要不是我幫你撿了它,你肯定找不著它了。”
從隼嘴裡發出來的聲音,竟是女子的聲音!
秋容聽著,頗為震驚。
小麻雀笑得很是開心,並不介意寒雪話裡的嫌棄,又和她道了一次謝:“回頭我一定陪你去有雪的地方看雪啊!”
“誰,誰要你陪!”寒雪似是更嫌棄,“我飛得比你快多了,我自己去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