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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在下山路上吃乾糧。
乾糧是那個名喚懷霧的小道士給準備的,連一個早飯的時間都不給,就像驅趕似的將他們驅趕下山。
她倒是無所謂,可呆貨是他的徒兒,還是他當寶貝般來疼著的徒兒,為何還要這般著急地將他趕下山?甚至連一個理由一句話都沒有,更不說來見上將將結印成功的呆貨一面。
沈流螢伏在長情背上,由長情揹著,此時正轉頭看向身後掩映在蔥蘢林木中即將要看不見了的望雲觀,想不明白無念真人為何這般來對長情,便是問衛風理由,衛風只道自無念真人從明之幽境中出來之後他也沒有見過,讓他即刻叫上長情離開望雲觀下山去的話還是元祁轉告他的,其餘的,他不知。
但,沈流螢不知曉的這個原因,長情與衛風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
所以,衛風嘴上說著不知的話,他的眸中心中卻沒有任何困惑。
也是以,無念真人讓他們走他們便走,無人說上一句不是,更沒有想著要去問一問願意。
此時此刻,元祁道人正來到無念真人房門前,輕輕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後道:“師伯,他們走了。”
☆、341、小雞仔!【一更】
“走了啊……”房內,無念真人話語裡帶著明顯的疲憊,語畢,還輕輕咳嗽了幾聲。
元祁聽著,關切問道:“師伯可還好?元祁聽著師伯聲音似有些虛,可需元祁為師伯診一診脈?”
“不用了,不過是喝茶嗆著了而已,你忙著去吧。”無念真人道,“我擱這屋裡瞅一會兒書。”
“那元祁便先行離開了。”元祁的態度很是恭敬客氣。
“去吧。”
帶元祁離開後,房內無念真人的咳嗽聲陡然由輕輕變為劇烈。
只見他盤腿坐在屋子東面的一張蒲團上,面色蒼白,眉心緊擰,手正捂在嘴上,一下又一下劇烈地咳嗽著,帶著身子猛地抽動。
他這般咳了不知多久,才慢慢地停了下來,面色更蒼白,毫無血色,便是唇上也一絲血色也無,似是中了極重極重的內傷似的。
待咳嗽終是停止,他端直好身,斂起眼,繼續打坐,調息體內的真氣。
“噗——”然才過了一會兒,無念真人卻忽然噴出一口血來。
黑紫色的血!
無念真人面色未變,只是抬起手,用手背輕輕拭去嘴角及唇瓣上的血而已,而後看了沾在手背上的黑紫色的血而已。
反噬,加重了很多啊……
無念真人抹掉手背上的血漬,沒有繼續再打坐,而是將雙手撐在膝蓋上,站起了身。
可他站起身時竟是身子猛地晃了一晃,若非他趕緊扶住一旁的竹架,只怕已經往前栽倒在地。
他穩了穩雙腳,然後朝房門方向走去,將其開啟,跨出了門檻。
無念真人所處的這間房屋地勢較高,從此處往下看,幾乎能將整個望雲觀盡收眼底,蒼松翠柏,茫茫連山,飛瀑水花飛濺,從不曾停歇,溪流蜿蜒,嫋嫋往山下方向而去,雲霧渺渺,像極世外仙境,寧靜安然。
可此刻無念真人的心卻不像這南雲夢的景色一般寧靜,他的雙眼,正一瞬不瞬地看往道觀外往山下而去的小徑。
小徑上沒有人,可他的目光卻就膠在這無人的小徑上,有愛憐,有不捨,有沉重,亦有刀鋒般的寒意。
小饃饃與臭小子,已經下山去了,下山去了……
那個臭小子雖然隻字未與他替西南之谷封印的事情,但無需想,也能知曉那個臭小子在最後關頭還是放棄天下大義,選擇了小饃饃,否則他手上的昕帝骨戒又怎會碎裂。
至於臭小子為何會重新回到這個世上,他不知,也沒有非要知曉不可的必要。
他想要知曉的,是那名喚沈流螢的小女娃的事,她的體內,可是有著足以震撼天下的力量,若非如此,她又怎可能安然無恙地透過暗之幽境,這世上從未有人能獨自安然無恙地透過暗之幽境,只怕是掌門師兄與天樞老人,也都透過不了暗之幽境。
可那個女娃娃不僅無恙地透過了,並且她的血竟能壓制住小饃饃體內三帝帝王血印的力量,可她的氣息裡卻絲毫感覺不到上古帝王的力量,與臭小子身上的氣息全然不一樣,她的血滴落到他指上的辰帝骨戒也未見骨戒有任何反應。
這便是說,她並非三帝之一的辰帝轉世。
但,她若不是,她的血為何能夠壓制小饃饃體內帝王血印的力量?
儘管取血時她用的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