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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知道沈妍是個穩重的人,便是將二夫人的話悉數說與了她聽,沈妍被驚得目瞪口呆,如何也想不出蘇卉瑤竟與太子有關,其中還牽涉到了自己的親弟弟。但見母親憂心忡忡,正要出言寬慰一切還只是傳言,許有誤會也說不定。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辰濠已經去見過老太太回來了。
大夫人一見沈辰濠,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好兒子竟在暗中做出那等助人私會的下流之事,又想到二夫人剛才鄙夷的模樣,愛極痛更深,不覺怒從心頭起,當即呵斥道:“不知長進的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沈辰濠未曾料到昨日之事被人瞧見,只見母親生了氣,便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頭道:“兒子有不是的母親只管責罵,切莫為此傷了身子,那才是兒子的不孝了。”
沈妍並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這樣的人,又不忍見母親氣壞了身子,便是出言打起了圓場:“母親且莫要如此。宸兒,昨日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還不從實說來。若是鬧得不可收拾了,莫說旁的,就是咱們整個國公府都脫不得罪,你該知道輕重才是。”
聽到這話,沈辰濠才知所有的事情母親和姐姐都已經知道了,因著不想連累輕雲,想好了一番說辭答道:“那日回家,太子殿下四處走動,不想與瑤兒相遇,便跟我說想要娶她,還央求我幫忙尋找機會跟瑤兒單獨會面,兒子才尋了老太太前往普願寺進香的日子帶了他去。正巧瑤兒並未午休,一個人在禪院內閒逛散心,便有了昨日之事。”
大夫人一聽並非蘇卉瑤有意攀結太子,而是他們輕薄了蘇卉瑤,更是氣得不輕,指向沈辰濠的手指都在發抖:“你……你自小讀書習武,論及樣貌人品,哪一樣不是人中佼佼?怎地去了宮中反倒學了那些紈絝之氣,做出這等壞人名節的齷齪事來?是欺那卉丫頭父母俱亡,無人做主嗎?要知道她上頭有老太太,就是老太太沒了,還有你老子娘在!”
沈辰濠連著磕了三個頭:“母親別生氣,兒子知道錯了。昨日遠遠瞧著瑤兒一個人出來神色不對,我擔心便是尾隨在後,卻見得她獨自一人垂淚,早就懊悔自己欠了考量。今早回到宮裡才聽跟去的人說她病了,太子殿下立即讓我藉口玉佩遺忘回來瞧瞧。”
大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做理睬,沈妍亦是搖頭嘆道:“你這事做的的確糊塗。郎中說瑤兒的病是風寒外加鬱結未舒所致。她素來是個心思重的,昨日被你們那般唐突,定然認為你們是因著她獨身寄居沈府而輕看了她,怎能不生氣傷心?”說到這裡,又不禁對蘇卉瑤起了一份感激之心:“虧得她顧念母親沒有跟老太太說出,否則又是一陣人仰馬翻,不可開交了。便是那一位,又豈是輕易放得過的。”
這話說中了大夫人的心思,她正是想到了這一層才更是對自己兒子的荒唐行為生氣不已。可終究是血濃於水,眼見沈辰濠滿臉悔恨地跪在地上,還是生出了不忍之意。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可見那卉丫頭是個有心的。你且起來回宮去吧,告訴太子殿下往後切不可再如此了。卉丫頭那邊我自會處理好。”
“是,兒子走了,還請母親保重。”沈辰濠雖不放心,也自知自己不可長留於此,只能又對著大夫人磕了一個頭,看了一眼沈妍,起身離開了。
沈妍道:“弟弟一向是穩重懂事的,這一次是拗不過是太子所求才失了分寸。好在瑤兒的病情不甚嚴重,過兩日等她精神好了些我再去瞧她。在此之前,娘只當從未聽過此事吧,既好顧全瑤兒的顏面,也可大事化小。”
大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心中正是這樣想了,你且回去吧,管事婆子們再過一會兒就要來回話了。”
沈妍應了一聲是便出去了,回屋的一路上都在想著去憑風園的事情。而跟在她身邊的輕雲因為聽到了沈辰濠的話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只是對蘇卉瑤有了萬分的歉意,卻是不敢多言,只盼著自家姑娘能完美地解決這件事情。
再說那二夫人自認為得了個了不得的信兒,拿捏住了大夫人的痛處,心中甚是得意,若不是因為事情鬧大了,會危及到沈府,她自己也是唇亡齒寒,早就四下宣揚開了。眼下她只能憋在肚子裡先觀察幾天,想著差不多的時候捅到老太太那去,一來消消從前在蘇卉瑤那裡受的氣,二來這事既然與沈辰濠有關,自然也可挫挫大夫人的銳氣。
第八章
蘇卉瑤不認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奈何原主人的身子確實是弱了些,整整過了三日精神才是好了起來。趙嬤嬤奉了老太太的命令,連床都不許她下來,若不是沈嬈不時過來陪她說說笑笑,她怕是又得悶出一重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