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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卻賞了你,真捨得。”
“據說二十幾兩銀子,夫人給大小姐買的,大小姐不耐煩這些精緻物件,平時見我們喜歡哪樣順手就賞了。”翠色道,賞賜拿多了也不當一回事,把耳墜掛到耳垂上,又拿了衣裳,一件一件披到身上讓莫問幫她出主意。
淺口青花仙鶴大紋裙子淡雅沉靜,米分紫系襟紗衣精臻曼妙,正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錦緞褙子線條婉約……每一件都極好,莫問看著,心中嘀咕個不停。
“一個孃胎出來的,夫人忒偏心了,大小姐身邊的丫環的穿衣竟不比二小姐差,大小姐得的頭面首飾那麼多,隨意就賞人,二小姐卻只有那麼幾套!”
莫問冤枉雲傅氏了,雲玉昭在外行走,衣飾頭面關係著雲府面子,自然是怎麼奢侈怎麼來,清音翠色陪伴雲玉昭左右,穿得好也是雲府的臉面,也不能按一般的份例。
雲娉婷不喜鋪張浪費,又偏愛素淨,雲傅氏每次送頭面首飾過去都遭女兒拒絕,久而久而,雲玉昭這邊一年置辦幾十次衣飾,雲娉婷那邊只是做四時衣裳。
雲娉婷都沒定做衣飾,莫問謹言等丫環自然也便沒新增只按份例。
從凌宵樓出來,莫問愈發眼紅眼熱,恨不能拿□□繩把她家小姐捆了送到商號中理事,自己也跟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宜亭閣裡靜悄悄的,巳時末了,雲娉婷還沒起床。
往日雲娉婷也有起床遲的,再沒有這般遲過,莫問有些著忙。
可別是昨晚夜裡出去撞了什麼邪崇。
雲娉婷自服了珍珠米分後,平安無事長大,然雲傅氏和雲建業被她小時多災多病嚇著了,平時見了宜亭閣的丫環,三句話有兩句是在叮囑小心照顧小姐身體的。
“沒事,我悄悄摸了額頭聽過呼吸了。”謹言見莫問嚇得臉白,抿嘴笑。
“小蹄子還有心思樂。”莫問惱,甩了謹言一下手絹子,拉了她出門坐到廊下說體己話,把在凌宵樓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翠色她們跟著大小姐辦事出力不多,多得些賞也應該的。”謹言不以為然。
她生得圓圓的胖乎乎的臉龐,身體也微發胖,平素有些懶惰,不似莫問好強,很滿足眼下的生活。
“我告訴你,前幾日你陪二小姐去路州時我告假回家了,我家隔壁的採兒當年跟我同時賣身為奴的,在吏部郎中邵大人府中當差,那是五品官呢,過的那是什麼日子,就兩套體面衣裳,平時不能穿,來了客人需要出去斟茶倒水時才換上,一年到頭也就一套珠花首飾,赤金首飾連想都別想,一等丫環每月就一兩月銀,年節打賞頂多一吊錢。”
“咱們呢,一年四季各四套衣裳,冬天還增加四件夾襖棉褲,每月二兩銀子月例,年節賞的都是銀錁子,太太慈愛,小姐溫和,從不打罵下人,家裡老子娘有個病痛的,一告假馬上準了,小姐還幫襯個一兩二兩銀子的,我哥在外累死累活都沒我的進益呢。”
“採兒的娘這些年見了我就嘮叨個不停,說那時不該嫌雲家是商戶人家不上臺面不賣給雲府而是把採兒賣進邵府,說她家採兒長得比我標緻多了,命卻沒有我好。”
“你呀,跟二小姐一樣,眼皮子淺,凡事都不爭一爭。”莫問恨鐵不成鋼,啐了一口,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說了,起身往外走,“你好生侍候著小姐,我去瞧瞧,商號裡如果有管事來稟報事兒,我給二小姐搶一兩宗來辦。”
“不知足,回頭踢釘板了有你哭的。”謹言搖頭不已。
莫問爹孃去世了生計無著自賣自身進的雲府,進雲府後再沒出去過,眼裡盯的只是雲府的人,又兼生得好,嫵媚的杏核眼,櫻桃小嘴,模樣出挑,心志兒便高了些。
謹言想起採兒,採兒在邵府服侍堂少爺邵長海,身子被邵長海得了去,名份什麼的卻沒有,還朝打暮罵,不順心時便拿她出氣,愈發覺得雲府的差事好,能長長久久跟在雲娉婷身邊做奴才便知足了,其他的她絕不痴心妄想。
軟羅薄羽,富貴溫柔鄉,雲娉婷卻如臥芒刺之上。
晚間想著與倪潤之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見,鬱結難解,輾轉反側,至天色微明時才睡了過去,這一覺似睡非睡,迷迷朦朦,醒來時周身骨頭痠疼,精神倦怠。
一家子都緊張著她的身體,未敢露了倦色出來,強打精神起床梳洗。
謹言端銅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丫環。
“莫問呢?”往常莫問嫌小丫環手腳不伶俐,不讓她們進房的。
“到前廳去了。”謹言回道,讓兩個小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