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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假意露了嫌惡之色,她在那瞬間抿了抿唇,似乎……傷心欲絕,隨後,又是輕鬆。
路州城雲家藥店見面之前,自己並不認識她,這種種謎一樣的表現,真真讓人捉摸不透。
路邊有一家店鬧哄哄的吵嚷不休,倪潤之一眼瞟過抬步繼續往前,忽而又站住。
黑底店招大大書寫著雲氏兩字,店裡飄出來陣陣藥香味,一排深棕色藥櫃,這是一家藥店,雲氏旗下的藥店。
雲二小姐於倪家有大恩,若是雲氏藥店有麻煩,當想法為之解圍,倪潤之略停了停走了進去。
原來京城雲氏藥店跟路州不同,總商號不是店面,只在一處大庫房,餘之卻是零售店,吵架的兩個顧客一前一後進了雲氏這家藥店,都要買雪蓮果,店裡存貨不多,只有四個,掌櫃的提議一人先買兩個回去用著,明日店裡又到貨了再來買,先到那位顧客不同意,不肯相讓,後進的那位偏攔著要,相持不下。
倪潤之掃了買藥的兩個人一眼,兩人穿著華麗的錦袍,趾高氣揚,看來非富即貴,微一沉吟,湊近一邊一個雲氏夥計,附耳低低叮囑了幾句,繼而提高了聲音,問道:“掌櫃,我也要買雪蓮果,明日到貨的雪蓮果比之今日,價如何?”
“那還用說,剛到的新鮮的當然貴了,貴上一倍,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搶著這擱了好幾天的存貨。”那夥計大聲道,邊說邊撇嘴,斜睨爭搶買雪蓮果的那兩人,用眼神表達了鄙視。
那兩人一齊漲紅了臉,不願做貪圖便宜之人,不約而同道:“明日到的更新鮮更好麼?我明日再來。”轉身便走不再堅持。
“多謝!”掌櫃的抹一把汗,朝倪潤之行禮。
方才看到倪潤之和夥計附耳密談的,知是他的功勞。
“舉手之勞。”倪潤之淺笑,並不居功,拱了拱手即欲離開。
“公子且慢,聽公子不是京城口音,是外地來的吧?”掌櫃見過的人不少,頗有識人之明,見倪潤之談吐從容,舉止大方,有了攀交之意,“未知公子上京是尋親還是?”
“無親無故,在下準備在京城住下,與些同好探討學問,明年參加科考。”倪潤之笑道。
能參加科考之人都是已過了鄉試有功名的,是個人才,掌櫃的忙招呼夥計上茶。
倪潤之觀他神色,心念一動,掏出路引遞了過去,道:“在下還想謀一份差事,未知掌櫃的能否舉薦一二。”
路州鄉試第一名!掌櫃看過路引,更加熱絡。
做生意重在人脈人才,雲建業白手起家,雲玉昭一個女兒家能在商場叱吒風雲,兩人都極重視人脈的構建,人才的拉攏,手下的掌櫃深領上心,也是時時刻刻注意施恩結緣。
雪裡送炭恩重,錦上添花無趣,與其攀結權貴,莫如在人家落魄時施恩,掌櫃聽說倪潤之要謀一差事,當即道:“公子高才,若不嫌棄,且先住下,待我稟過我家大小姐,為公子安排一個清雅的差事。”
倪潤之應下,那掌櫃在東家面前頗得臉,當下請倪潤之在藥行裡暫等著,自己到雲家大宅稟報雲玉昭。
雲娉婷在大門外打發走簡秀,招了府內丫環幫忙,把雲玉昭扶到凌宵樓,吩咐清音翠色服侍雲玉昭睡下,因擔心雲玉昭中了藥物有後遺症,待雲玉昭醒了,也得告知今日發生的事,提醒她以後當心,便沒離開,在樓下守著,忽然門上來報,路州藥行的車伕帶著一位名高楚陽的公子過來拜訪大小姐。
雲娉婷問得來的只有高楚陽一人,鬆了口氣,急喚請入府,想了想,又喝止住,自己親自迎了出去。
高門廣院,亭臺樓閣,只是在外面往裡看去,便覺富貴之極,偶爾經過一兩個侍婢,穿綢戴銀,翠…色招展,便是守門人身上的青衣,也是極嶄新潔淨,高楚陽低頭看看自己的灰布長袍,穿了許久,本來的顏色已淡,微泛灰黃,袍裾一角還縫補一塊藍色布,母親眼盲,他自己補的,針腳粗糙,不堪入目。
不該來的,要來,也是等金榜題名之時,高楚陽對陪伴的車伕草草拱了拱手,正打算往外走,府裡頭一人快步走來,遠遠喊道:“高公子,久等了。”
天色微陰,層雲低低,遠遠看去雲娉婷的眉眼不甚分明,只覺膚光瑩潤,身上雙紆縐裙子彎曲的鱗形紋如波浪起伏,身段婀娜,娉娉婷婷如雲中仙子走來。
“高公子。”雲娉婷笑道,莊重地行了稽首襝衽之禮。
“雲小姐多禮了。”高楚陽急忙還禮,低頭時,晶亮的水珠從眼角滑下,大門下光線模糊,無人知覺。
“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