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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才能出來,且出來的時間越來越短,讓人總有種似快要消失了的感覺。
他是屬於過去的鬼,長期滯留在現在,肯定不好。可無論人還是鬼,處的時間一長就難免有感情,尤其他是她最喜歡的人,一想到他會消失,打心眼裡覺得捨不得。
把香爐藏好,就出門幹活去了,家裡柴不多了,到附近的林子裡砍了點。等回來的時候,家裡忽然多了個老道。
根生說要去請天一道長,還真的請來了。她進門時,那老道正守著一桌子素菜吃飯呢。
根生看見她,不由罵道:“你個死丫頭幹什麼去了,道長來了也沒人做飯。”
春心看看那小桌上的素什錦,素冬菇,每樣小菜都很精緻,便想著這可肯定是陳秋花的手藝。人家也不愧是花街柳巷大城市出來的,比她那不入流的廚藝強多了。
她低著頭往裡走,也不說話,直接進了柴房。主要是不想讓老道認出她,把身上的柴放下,然後找了個舒服點的地方一窩。反正外面有陳秋花,也用不著她,她就沒打算出去。
根生看她那樣,氣得在後邊罵:“這死丫頭這麼沒禮貌,也不打個招呼。”
陳秋花從灶房出來,笑道:“算了,反正吃她做的飯也吃膩了,今天就嚐嚐我的手藝,道長雖不能喝酒,你陪一杯茶也是應該的。”
根生忙點頭,斟了一杯茶,在邊上陪著。
老道瞧著春心甚覺眼熟,不由問:“剛才那個女孩是誰?”
“是我的大女兒。”
天一道長捋著鬍鬚微微一沉,剛才是他的錯覺嗎?春心一進門他就感覺似有一道白光迎面射來,照得他眼都睜不開了。一時間竟分不清那到底是太陽照射的光芒,還是從那女孩身上發出的?
根生在一邊勸菜勸茶,順便說說家裡發生的事。
老道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問道:“宅子裡有什麼不方便的?”
根生道:“不瞞道長,是我女兒,她身上突然多了好幾個黑印,怎麼擦也擦不下去,好像中邪一樣。”
“剛才那個女孩?”
“不是,是我另一個女兒?”
“可帶老道一觀?”
“這……,實在不方便,小女已有十一,所在之處又是女兒羞處,實在不便。”
“傷處是什麼情形,可詳細說來。”
根生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樣,把陳秋花叫出來給他描述一遍。
老道沉吟片刻,道:“這是鬼毒,並不十分難治,且等晚上時候,老道施法尋到鬼怪所在,把它制住就可。”
根生兩人慌忙道謝,一口一個“拜託道長”了。
老道又道:“只是有一樣,晚上誰也不許出來。”
“那自然是,那自然是。”根生連連點頭,叫陳秋花再給上菜。
屋裡人嗓門高,春心在柴房裡也能聽見他們說話,聽老道說抓鬼,不由冷嗤一聲,這老道的本事她見識過,實在不怎麼樣。
今天這兩口子有求於人,倒真是大方,平常根本捨不得吃的東西全端上來了,想必要花費不少。
春水在一旁饞的流口水,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得不著一口吃的,就跑進柴房,一把抱住春心:“姐,我餓。”
春心在他頭頂彈了一下,笑罵:“臭小子,你那不叫餓,叫饞,你才吃了飯多一會兒啊。”
春水撅起嘴,一臉的不樂意。
她笑道:“你放心,那麼多好吃的,他們也吃不完,等一會兒咱倆去廚房吃個痛快。”
春水狠命地點頭,兩人想到以前趁著爹孃不在,到他們房裡偷拿糕餅的事,不禁相視一笑。
爹孃從小就偏疼春藤,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他留著,有時候他們氣不過,就到屋裡偷過來吃了,雖然事後要挨一頓責罵,但嘴上痛快了,也就不管屁股受不受屈了。
那老道吃完一碗,又讓盛了一碗,連吃了四五碗也沒住口,桌上的菜也如風捲殘雲一般,修道之人講究養生,少食多餐,像他吃這麼多的還真不多見。
吃完飯,抹乾淨嘴,根生就請他在各個屋裡檢視。
春心和春水趁這個機會跑出來,看看廚房沒人,分頭找吃的,只是那老道太能吃,飯剩下沒多點,菜也就剩點油湯了。他們家的菜經常少見油水,這回好容易做一次好菜,就算剩點湯汁,兩人蘸著饅頭吃,也能大快朵頤。
春水狼吞虎嚥,她也吃得油湯滿嘴,混不顧形象。
以前師傅曾說過,作為女人再怎麼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