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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
“公子!”多弟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現在邊城內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她只能這麼叫。
九寧壓一壓頭上戴的氈帽,臉色就像搓綿扯絮的天空一樣,陰沉得嚇人,“我沒瘋……現在逃出城,未必就能躲開,如果契丹人在路上設下埋伏呢?”
懷朗心頭一凜,眸光閃爍:“公子發現什麼了?”
九寧道:“先回城再說。”
他們逆著人流回到邊城,負責守衛的精騎面面相覷,撥馬跟上。
周嘉暄在屋中和部將商量撤兵的事,看到九寧去而復返,隱忍的怒氣再也沒法抑制,聲音近乎嘶吼:“你回來做什麼?!”
九寧也拔高嗓音:“契丹人發來的戰書在哪兒?”
周嘉暄皺眉,握住她肩膀,強迫她出去,“你再不走,我就讓人打暈你……”
“三哥……”九寧按住周嘉行的手,看著他,“我離開長安之前,已經秘密定下繼承人。”
周嘉行愕然。
九寧推開他,接過信使遞過來的戰書。
契丹人在戰書中說李承業已經答應臣服契丹,還表示願意將河東全部割讓給契丹。河東現在已經是他們契丹人的領土,他們帶著周嘉行染血的盔甲前來示威,要求鄂州兵交出李元宗,並在十天內全部退出河東。
九寧看完戰書,道:“不能撤。”
這一撤,河東落入契丹人之手,想再收回,就難了。
而且失去河東,銳氣盡失,新朝就會一直受制於契丹,就算新朝能慢慢恢復元氣,等契丹壯大,揮兵南下,新朝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周嘉行之所以堅持要收回幽州,就是因為契丹任用漢臣改革後野心越來越大,但他們立國不久,又剛剛大敗一場,元氣大傷,還沒有傾吞中原的實力,只能趁著中原內亂時南下劫掠佔便宜,此時不將這個威脅除去,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他們才剛剛打下河東,一路高歌猛進,契丹人不過是發來一份戰書,他們就嚇得倉皇撤退,之前的所有努力功虧一簣不說,以後契丹人要求她讓出整個中原,她是不是也要乖乖照做?
新朝手段強悍,兵馬強壯,是以天下節鎮迫於無奈答應歸附。
如果新朝怕了契丹人,脊樑彎了,還怎麼去遏制地方藩鎮?
寧可打敗仗,也不能敗得那麼沒志氣!
周嘉暄的部將們對視一眼,看著一身牧民打扮的九寧,似乎猜出她的身份,神色震動。
九寧環顧一圈,目光轉過眾位部將的臉,“若戰書上所言屬實……失去五千精銳,你們就膽小如鼠了?”
部將們啞口無言。
九寧接著道:“我不懂行軍打仗,也知道不能亂了軍心。”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雙手緊緊握拳。
這時,懷朗快步奔入屋中,站在九寧身側,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劉將軍他們接到訊報,趕過來了。”
周嘉行的部將分頭去搜尋他和那五千精銳,得知契丹人突襲,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屋中部將鬆口氣,契丹騎兵並不擅長攻城,而且這座邊城修建得牢固,每天都在不斷修補城牆,加築防禦工事,只要能擋住契丹人的前幾波攻勢,等援兵趕到,他們就能反擊。
眾人慢慢冷靜下來。
九寧朝眾人拱手,道:“能不能守住邊城,托賴各位將軍。”
眾人忙回禮,她沒有公開身份,他們也不敢指出來。
九寧定定神,接著道:“我有一個疑問,敢問諸位將軍,如果大將軍……真的陣亡,契丹人為什麼不乘勝攻打河東?”
眾人一愣。
懷朗頭一個反應過來,激動道:“對啊,契丹人最怕郎主,郎主若真的被他們伏擊,他們肯定會繼續南進,真提條件,也是獅子大開口。”
契丹向來猖狂,當年曾叫囂幾個月內牧馬中原,後來被周嘉行和李元宗東西兩線壓著打,狼狽逃回草原,依舊野心不死,悄悄佔了幽州。如果他們真的確定周嘉行已經陣亡,哪會這麼客氣送來戰書要求退兵,早就發兵大舉入侵了。
“還有……契丹人為什麼要討回李司空?”
九寧回頭看向周嘉暄,問道。
周嘉暄回答說:“攻下太原府後,司空府早已燒得面目全非,士兵撲滅大火,找遍所有角落,沒有找到李司空的屍首。”
太原府原本還能堅守個把月。那晚城中突然出現內亂,司空府被火海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