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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散了一地。
“萱萱,你怎麼了?”
周季禮微微皺眉,臉上掛著擔心,上前去迎她。
左萱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這會兒也顧不得珍惜失而復得的周季禮,衝他吼道:“我怎麼了你會不知道?”
周季禮知道她脾氣不好就喜歡無端沖人發火,心裡嘆口氣,一股沮喪和疲憊感襲上來。
“我準備了材料,想給你做一道新學的菜。不然你先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看會兒電視,我做好了叫你。”
左萱因為什麼生氣他一清二楚,這個時候不能提刺繡比賽的事情,所以他將話題轉到吃飯上,希望左萱能減輕一下壓力。
不料左萱根本體會不到他的苦心,反而更生氣了。
“吃吃吃,你一個大男人就知道吃,整天學女人鑽到廚房裡,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你有本事就學學別人,我不求你做國家領導,商業圈裡也沒見你做出個成績來。你要是有本事,我還用受別人的閒氣嗎?”
越說越生氣,左萱伸手又將面前矮桌上放著的菸灰缸等小物件一袖子掃到地上,噼裡啪啦砸的地板一陣脆響。
周季禮原本還掛著擔心的臉漸漸陰沉下去,他沒有開口,眼睛卻看著左萱,像是試圖從她神情裡找出什麼破綻。
左萱被他盯得一陣火氣,抬手又想打他一耳光,這是她重生之後再沒幹過的事。
看見她抬起的巴掌,周季禮閉了閉眼,倏忽又睜開,定定望著左萱,瞧她是不是真要打下來。
看到他這副神情,左萱眼前突然晃過上輩子臨死前和周季禮吵得最後一架,當時他露出的就是這樣一副表情,似乎下了什麼不可挽回的決定。
當時的左萱察覺到危機,在吵架後的第二天想通了,想要和周季禮道歉,想說以後和他好好過日子,可是她沒來得及見到他就死了。
如今,左萱再次見到相似的神情,她暴戾的怒火像是突然被冰水澆滅,啞然堵塞在胸口,幾聲急劇的喘息後,左萱眼裡迸出恐懼。
打人的動作僵在半空,左萱後退兩步,喃喃著搖頭,像是否認,又像是再給自己找藉口。
“我……我不是……季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我太難受了!”
話說到一半左萱撲過去抱住他,哭的撕心裂肺。
事情最終以左萱的哭泣示弱告終,周季禮才升起的那點分開念頭經不住左萱的眼淚,兩人擁在一起。
擦乾淨眼淚,周季禮安慰她:“吃點東西吧,這幾天我看你也沒心情吃什麼,把身體弄出病來怎麼辦?”
左萱忙拉住他:“不在家吃,我們出去走走吧,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我……我想你陪我散散心。”
左萱的外出散心不外是逛商場小吃街,在人多的地方,用別人的開心驅散自己的不開心。
她既然這樣說,周季禮哪能不依她。
只是,等兩人出了門,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楊桃,那才好起來的心情立刻跌了下去。
周季禮抓不住暴怒的左萱,只能快步跟著她跑到楊桃面前。
顯然是氣得狠了,左萱連話都沒說,直接朝楊桃臉上扇巴掌。剛才沒在周季禮處發洩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楊桃臉上,周季禮心裡猶豫了一下,他本可以阻止左萱打人的動作,可想到這些天左萱受的委屈全都來自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他便放任自己慢了動作,想著就讓她打一下出出氣,最多賠一些錢。
可楊桃怎麼會站在那生生受她打,在左萱巴掌抬起來的時候她就往後退了,恰巧旁邊有一根路燈杆,楊桃引著她的動作,左萱這一巴掌直接呼在了杆子上,卡擦一聲響,楊桃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
左萱怒氣衝衝的臉頓時因疼痛扭曲起來。
“萱萱!”
周季禮一個驚呼,躍到左萱面前,小心去碰她的手,見她巴掌外側一道深紅的印子,外傷看不出來,但左萱疼得五官扭曲,眼淚也禁不住一串串往下掉,就知道她這一下傷的不輕。
“手怎麼樣?傷到骨頭沒有?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周季禮不知道要怎麼辦,又不敢動她的手,急了半天想起來叫救護車。
沒等他拿出手機,楊桃上前一步伸手就往左萱身上戳,慌亂中周季禮也沒看清她戳到左萱哪裡,生怕她把左萱再給弄傷了,一揮手就要推她,楊桃已經收回動作遠離了他們。
左萱的哀嚎漸漸停了,手掌骨頭斷裂般的疼痛消失了,她扭了扭手腕想要試試,卻聽旁邊楊桃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