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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榮,我不覺得我靠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拿到。”
也許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我想讓這個答案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父親是個深沉的人,非常地深沉。從我還是趙明澤的時候,我就總覺得看不透他。
也許他是一個迷,但我覺得,從我看到穆恬的案子之後,那個迷霧,似乎被我撥開了一點,看到了一絲光明。
父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皺著濃重的眉,代表他在思索,“也許,是因為你比他像我。”
比“他”像你?
我沒有問“他”是誰,我疑惑的是這句話。
我就是趙明澤,趙明澤就是我,這有什麼像不像的?從相貌上來說,顯然他親生兒子的身體,更像他一些。
我和我以前,究竟有什麼不同?
或者說,死前的我,和死後的我,有何不同?
“趙明澤還只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溫室裡的花朵,雖然他聰明,懂得適當的時機採取必要的手段,懂得並且能很好的運用自己所掌握住的資源,但是,他還仍只是溫室裡的花朵,太脆弱。”父親緩緩地說,“因為他還不懂得自己想要什麼,缺乏慾望和動力,或者說,這個東西,他想要得到,但只是無意識的,這使得他停止不前,即使他再強壯,再聰明,再懂得用手段,也不過只是小打小鬧。”
父親盯著我的眼睛,“而你不同。”
我忍不住笑了,“父親,您是想說,我搞出來的風浪比他大多了麼?父親真是個明白人。”我把檔案從公文包裡掏出來,放在桌上,遞給他看,“父親,簽了吧。”
我不得不稱讚,我的父親趙起,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商業巨頭,他的決斷力使人佩服之至,他的第六感更是讓人驚歎不已。
動盪的趙氏集團的股市,硝煙瀰漫的對手搏鬥,人心浮動,趙氏岌岌可危。
我不排除我有壓低市面股市,並且惡意收購的嫌疑。但是我也做出了一定貢獻。就在昨日收盤的時候,趙氏集團的股市還落了一個小小的紅線。
當然,握在我從市場收購來的股份,還有我從其他股東里輾轉抽出的股份,加在一起,我手裡的股份份額已經相當驚人,強勢地將這位在座董事長搞下臺,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份協議書就是讓他退休,好去頤養天年的勸書,其實就是辭退這位董事長。
他看了一眼,檔案裡面的文字非常之不客氣,足以使這位商業巨頭勃然大怒。
然而他最終沒有生氣,只是眉頭皺得更緊,把字一簽,就將檔案丟給我,然後點了一根菸,叼在嘴裡,身子一歪,陷進辦公椅裡。“原來你從海濱別墅那個案子起,就開始計劃了。”
明明很穩的黃金地段,被競爭對手標走,資金鍊斷裂,使父親趙起不得不低頭,以他的信譽做保障,向銀行方面貸款。之後的不妙輿論,又會讓他陷入泥潭,銀行方面杜絕了他貸出更多錢的可能。
然而海濱別墅一旦啟動,他所貸的資金就全部投放進去,即使他知道我在拋售股票,他也無能為力。因為他根本拿不出多餘的資金來跟我拼命。
父親冷笑了一聲,“趙明詰,我不記得趙氏虧待過你什麼,你是想把趙氏全毀了麼?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得靠趙氏吃飯!”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視著我。
我想他這輩子,也沒有這麼氣憤過。
辦公椅被他一狀,又退回原位,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父親的眼神非常可怕,我想當他的員工只怕幾天就要嚇死。父親不愧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他的氣勢,往往常人難匹敵。我感到後背溼了一片,幾乎就要敗下陣來。
但是成王敗寇,如果我怕他,這個時候,我就不會站在他面前了。
穆恬,是我這番行為的唯一動力。
我作為趙明詰而重生,做著趙明澤該做而未做的事。
我把我賴以生存的權勢,名望,財富,都拆掉,都拋棄,都獻給你,即便我即刻,一貧如洗!
這是一件違背姓趙的人的事,做這件事,它孤獨,它寂寞,它將使根基扎得又深又穩,枝葉盤根錯節遮天蔽日的趙氏集團,頃刻成為一場煙霧,供人充當茶餘飯後的談資。
風雨飄搖的趙氏集團,可還禁得住這麼一番摧殘,可還能拯救?
我坐下父親的下首,對面的辦公椅上,也深深地嵌入進椅子裡。
父親低頭,也許眼見他一生的心血即將化為烏有,他的情緒顯得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