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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從來不會看到他心底潛藏起來的黑暗,然後順其自然地踏上一條光明正道。他喜歡小孩,雖然他曾經說過因為某些原因不會去談戀愛,可是這樣的事誰說得準呢?也許也會順勢喜歡上某個女人,結婚生子,然後繼續用非常關切與誠懇的表情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這怎麼可以呢?
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無數次猶豫不決,怎麼能讓你半點無所覺呢?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朋友?不夠。
承諾?不夠。
將所有錢都交給他又怎麼樣?他難道還缺錢嗎?他窮得只剩下錢了。他要的從來不是錢,而是人。
溫瑞言坐在床邊,手撐在床沿,俯□去。身下人的呼吸近得彷彿在親吻自己的面頰,混合著酒香再次鑽入鼻端,微醺的氣息讓人禁不住沉醉其中。垂眸凝視著,他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狠厲,燃燒著灼熱和銳不可當的孤勇。
這個人的心思是透明的,他很瞭解這個人,知道怎樣才能取得他的好感。他知道這個人再憐香惜玉、同情弱小不過。他從來都是威嚴而強勢的,整個溫氏上下無不對他退避三舍、噤若寒蟬,而外界對他的評價永遠是深不可測、心思詭譎。可是他卻喜歡在這個人面前故意流露出疲憊,看著他因此對他投諸的關切,樂此不疲。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喬北宇的臉頰,手指細細描摹著英挺堅毅的五官,目光流連地摩挲到唇間。他的確可能喜歡女人,但他也不反感同性戀不是嗎?總要試試的。以這個人的品性,只要發生實質關係,絕對會負責到底,而他只要擺出受害者的姿態,一切就不言而喻。
他一手拉著喬北宇的衣領,二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處,錯亂得如同此時的心跳。時間彷彿定格在此處,等待著他平復下呼吸。
他就這樣沉默了許久,握著衣襟的手指緊緊扣著,幾乎捏得發疼,他的心底有一座沉寂多時的火山想要噴發,卻又被一種近乎絕望的情緒攫住了,兩股力量衝擊著,疼得他幾乎指尖都在發顫。他以驚人的毅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至於失控,終究把滿心的躁動給壓制下去。他自嘲地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了起來,一點點艱難地退回到輪椅上。
這個人是正直的,卻不迂腐,這個人是純潔的,卻不無知。反而心思靈透、聰明過人。他像竹子,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堅硬卻又有韌性,可以彎腰,可以妥協,但竹子彎曲之後卻蓄著隨時反彈的力量。他的底線或許很低,卻不可逾越。
在最後的一刻,他想起這個人曾經那樣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他不喜歡算計感情。
此時,他是如此地欣悅又痛恨著自己最後的理智。這個人的確是認真負責的,卻也僅此而已。
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玩火,可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冒不起這個險。
雨停了,一輪新月清幽地破雲而出,將冰涼的光芒從窗外絲絲縷縷地灑下。
屋中的兩個人,一躺一坐,靜謐,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告白,看主角醒後的反應
☆、第一百零三章 :破釜沉舟
喬北宇醒過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他睡得太沉了;沉得他一時分不清此時是清晨還是傍晚。
他怔忡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起身,然後看到床邊坐了一整夜的溫瑞言。
喬北宇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兩人之間拉起一很長時間的沉默。
很久;他方開口;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為什麼?”
喬北宇從來都是敏銳的,在清醒的瞬間就明白自己被下藥了,卻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溫瑞言。他不是會把事情壓在心裡的人;有什麼、說什麼,他不相信溫瑞言會無緣無故對他不利,所以;他要他的解釋。
溫瑞言突然笑了,如同窗外雨過天晴;似乎又恢復了往常雍容淡雅的氣度,他側過身子望著喬北宇;不是平素那種溫雅怡人歲月靜好似的微笑;也不是惡作劇得逞後狡黠靈動的輕笑,更不是他示弱時憂鬱幽遠的淡笑。
這笑容像是從靈魂深處蜿蜒溢位,慵懶誘惑:“當然是把你灌醉了推倒。”
喬北宇呆呆地看著他,這個回答著實將他震到了,半晌他微微蹙了眉:“但是你沒有這麼做”
溫瑞言掀起輕鬆的笑:“因為我突然想清楚了。”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喬北宇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溫瑞言看他神色,眼中似